显然是王府大门破了。
载沣的心,不由翻了一下。
看来穆尔哈确实没有说错,确实是大事不好了。
如果此时有人从高空俯瞰,就能发现,身穿青灰色军服的辫子兵已经把控了王府四周的围墙,全副武装,如同凶神恶煞,连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脚步声轰然而起,穿过五间面阔与配殿,直抵银安殿。
为首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军官,长得鼻直口阔,颇有一些英气。
“传我命令,各队四散划区布控,重点留意库房,告知王府中所有人员不许出屋,再把载沣带过来见我!”
很快,如狼似虎的辫子兵就分散开来,马灯开路照明,一个个那眼睛瞪得和大眼贼似的,到处瞅,就连狗窝都得捅咕两下。
而载沣随后也被四个辫子兵带到了银安殿中。
那年轻军官一身笔挺的毛呢军服,长筒马靴雪亮,此时正站在正殿的八尺宝座前,用马鞭子杆捅咕那三开的檀木屏风,上面绘着五爪金云龙。
金云龙张牙舞爪,似乎正用眼睛怒瞪着年轻军官。
放在大清时候,就这个年轻军官在王府中的所作所为,足够死一户口本了,甚至九族消消乐。
见到载沣进来,年轻军官呲牙笑了笑,松垮垮的拱了拱手,道:“王爷,晚上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名叫王俣嵚,定武军统领,今日情况特殊,若有唐突之处,还请王爷勿怪!”
载沣毕竟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面无表情的说道:“尊驾漏夜前来,兵戈缭乱,不知所为何事?”
王俣嵚用鞭子杆蹭了蹭下巴颏,道:“王爷,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索性就开门见山直说吧,今晚我是来取黄金的。至于是什么黄金,王爷想必也是心里有数。另外,上将军让我转告王爷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载沣的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暴露了。
其实在大阿哥傅儁进入紫禁城之后,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时间来得这么快而已。
不过,是早还是晚,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再者一说,皇位都花落别人家了,这黄金要是还留在手上,可能会变成一桩祸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