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二迷糊也是非常高兴地接下来了这趟活,明眼人都知道靖安军扩编在即,这时候不立功啥时候立功?
只要把这一仗打出彩,副团长扶正,成为第一团的团长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光宗耀祖,就在眼前,如果把握不住,还不得被大姑骂成狗啊。
想到这里,二迷糊兴奋得脸有些发红,又握紧了拳头: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这一处玻璃套保,小河多、水泡子多,四处勾连着深深的苇甸子、草塘子、江叉子、河沟子,要是没有可靠的苇户刀客带着,人可不敢轻易走进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迷糊才选择在玻璃套保集合人马。
此时,玻璃套保中间一处相对干爽平坦的空地上,刀客们已经聚齐。
乌泱泱的不成队形,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门,只是为了统一分辨,才在左胳膊上系一根红布条。
这些刀客的论起单打独斗的能力,不论是白刃拼杀还是打枪,都不弱于大部分的正规军,而且还可以忍受恶劣环境。
但是,真要到了正经战场上,两军对垒,可能十个都顶不上一个。
简单来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刀客平时干活,就是手持扇刀,借着腰劲儿左拧右拧,把苇子砍断。根本就不存在协作关系,各干各的。习惯成自然,到了战场上也是各自为战。
完全没有前途。
幸好,二迷糊也不指望用这些刀客上战场硬碰硬。而且只要能用对路,在八百里旱海当中,兴许可以发挥出奇效。
“朴(piáo)团长,俺们都听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叛匪在瞻榆干的那些比禽兽还禽兽的事情,俺们已经听说了。他们要是把八百里旱海梳拢一遍,全都没个好。”
“说得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叛匪多个几把毛。要俺来说,他们就是羊圈里跳出来的毛驴子——硬装大牲口!况且朴团长之前在八百里旱海带兵剿匪的时候,俺们海坨子乐胜窝棚也曾经出过帮兵,不知道朴团长还记不记得了,俺是郝大宝。儿子撒谎,从那开始就能看出来,打仗还得是靖安军,绝对头子。”
“没错,我们绝对不是打铁烤糊卵子——看不出好赖成色的人,这次铁了心要与那些叛匪过过招。要我看,别看叛匪人多,其实就是鼠长猫势,翻不了天!”
苇霸们七嘴八舌的争抢着表忠心,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那就没法深究了。所谓人至察则无徒,这玩意就和被窝里打架一样,都是宜粗不宜细。
二迷糊站在那里,用右手的马鞭子轻轻敲打左手心,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颇有团长的威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依靠“洗剪吹”吃饭的托尼老师了。
当然了,对金玉堂的王美伦还是一如既往的认可。
二迷糊肯定不能姓“二”,因为这是他的外号。实际他姓朴,名叫朴德涣。但是要特别指出的是,二迷糊并非朝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