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们动手?”刘长宏勒着马缰,声音冷得像谷里的冰雪,目光扫过高开道身后的乱石堆,显然早已知晓还有残兵躲藏。
刘长宏平举长刀,刀尖直指那藏人的乱石堆中,刀光映着雪色,更添几分压迫。
埋伏的骑兵见状,手中长弓又拉满了几分,箭尖始终锁着高开道的方向,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谷中残敌彻底肃清。
“你们究竟是何人?”高开道见此情景,彻底放弃了反抗,手指一松,攥紧的佩剑“当啷”一声落在雪地里,震起细碎的雪沫。
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嘶吼:“几千人便只为埋伏我等五百人!又是求援诱我出城,又是松林设伏,如今还在石谷围杀,你们究竟如何方能饶我一命?”
他死死盯着刘长宏三人,眼底的恐惧与乞求交织,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渗出的血迹早已染红了身前甲胄,却浑然不觉。
曾经的狠辣傲气早已荡然无存,此刻他只剩对死亡的畏惧,只求对方能松口,给自己留条活路。
林元正目光狠厉,死死盯着弃剑认输的高开道,指节因用力攥紧刀柄而泛白,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咬牙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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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翻身下马,靴底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的沉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过往的血仇上,重重朝着高开道走去。
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饶你?当年你在沧州为恶,屠我外家满门时,怎么没想过饶他们一命?”
他顿了顿,喉间像是被滚烫的恨意堵住,眼前不受控地浮现出当年的惨状,外家宅院被熊熊烈火吞噬,烧了两天两夜,焦黑的梁柱下皆是堆积辨认不清的灰白尸骨,空气中满是灼烧的恶臭焦糊味。
他眼底瞬间翻涌着猩红,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钱财既已掠夺,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两百七十八口人,小的尚在襁褓,老的年过古稀,你为何要将他们一一屠杀?最后还要放一把火,连半点尸骨、一丝念想都不给我留!”
话落,他抬手按住刀柄,刀身微微出鞘,冷冽的寒光映在高开道惊恐的脸上,显然是要亲手了结这桩深仇,绝不会给对方任何苟活的机会。
高开道被那刀光晃得浑身发颤,连退两步却撞在身后的巨石上,退路尽绝,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他看着林元正眼中翻涌的杀意,终于慌了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当年……是我糊涂!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给你补偿,我把渔阳的地盘、钱财全给你,求你……求你饶我一次!”
林元正却连眼皮都没抬,手指紧扣刀柄,只听“唰”的一声,横刀彻底出鞘,寒风裹着刀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