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讲到平原作战时，提出的“以骑破阵，如刀割帛”之法，配图里的阵型变幻莫测，看得人目不暇接。

其中一种名为“雁翼突阵”的骑兵阵型，将骑兵分成左右两翼，如大雁展翅般展开，中间则由精锐骑兵组成突击矛头。在平原作战时，两翼可包抄敌军，中间突击部队则直插敌军中军，迅速打乱敌军阵型。

林元正将三册书并排铺开，反复比对字迹与笔锋，心中那点模糊的猜想终于落定，这三本书册并非由一人着作。

第一册解析战例时透着沉稳持重，第二册阴狠诡谲中带着凌厉，第三册论骑兵之术则满是旷野奔袭的悍勇，三者文风截然不同，显然出自三位兵家之手。

但抄录之人的笔迹却始终如一，笔锋劲挺，墨迹浓淡均匀，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功夫逐字誊写，连原着作之人的语气顿挫都尽可能复刻。

林元正长舒了一口气，指尖在木匣边缘轻轻摩挲。三册兵书静静躺着，纸页间仿佛还残留着抄录者落笔时的郑重。

乱世之中，多少珍本典籍毁于战火，偏是这些能定国安军的兵法，被人这般费尽心机藏在深山，熬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他抬眼望向石室穹顶，火把的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那些湮没在时光里的兵戈与呐喊。

“前人费了这许多心力，”林元正低声道，语气里满是感慨，“咱们若是用不好这些东西，倒真对不住这份托付了。”

刘武轩在一旁听着，默默将散落的布帛重新裹好书册，似是也被这股跨越年月的郑重感染，动作都轻了几分。

“收拾妥当，咱们该出去了。”林元正拍了拍刘武轩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这里头有些昏暗，待出去后再好好琢磨这些书册，想来能有不少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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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轩应声点头，手脚麻利地将木匣盖好，紧紧抱在怀里。寒铁与陨铁早已分装完毕，金银也清点妥当，石室里的物件渐渐归拢成几堆，开始装箱，火把的光晕映着两人眼底的期待，先前的凝重与疑惑，都被即将离开的轻快冲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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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脸上，像刀子割似的生疼。山路被积雪压得沉甸甸的，马蹄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积雪被碾得咯吱作响，在空旷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奉秦王李世民之命，出城接应粮草援军的屈突通缩了缩脖子，哈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寒风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