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官看着一个小腿伤口严重坏死、高烧昏迷的士兵,摇头表示必须立刻截肢。
另外一个郎中却又断言:即便截肢也九死一生,且过程如同酷刑。
伤兵的同乡都面露绝望,甚至有人低声说:“算了王医官,让柱子……走得安生点吧……”
顾洲远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沉声道:“截!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全都面露不忍之色。
大家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连小小的箭上都能要人命,截断一条腿,无疑是饮鸩止渴。
还不如……让人就这般迷迷糊糊的死去,还少受许多罪。
顾洲远根本就不管周围人的反应,他取出局部麻醉药和少量吗啡类镇痛剂。
他让警卫排士兵帮忙固定住伤员,亲自将药物注入伤员断肢周围的神经密集区。
“你来动刀!”顾洲远一指王医官道。
“我……我来?”王医官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就是你!”顾洲远点点头道,“不是你说伤者必须要立刻截肢的吗?”
王医官此时就跟日了狗一般难受。
截肢手术这玩意儿不是说有多难,实在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呀。
截肢过程很是残忍,患者痛不欲生,有些时候咬着布团还能生生将牙齿咬碎。
即便是熬过断肢手术,术后治疗也是大麻烦,存活率太低太低。
王医官想要开口拒绝,可看到顾洲远那不容商量的眼神,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熊二。
他期期艾艾道:“我,我没带快刀跟锯子。”
顾洲远道:“我有!”
不待王医官再找借口,他淡然道:“我全都有。”
找了个干净的房间,消完毒充当临时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