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叔觉得尽兴,那便谈不上叨扰。”若是深夜的这一盏烛火,一桌子酒菜能抚慰到一个伤心人的失意,那也便是有意义的吧……
云阿叔苦笑了一声,“昨日我去了一趟……故居,没曾想物是人非。再去瞧了瞧故人,却发现故人都离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这世上最伤心之事,谁曾想我竟然都没来得及送上这一程。我……自诩是个洒脱的人,这一生只为追求自己的理想和自由,可到头来,我却连亲近之人都没顾得上,是个狗屁英雄!”
说到最后,云阿叔似是恼了自己,恨不得给上自己一个巴掌,他又想到了多年前他心中的那位姑娘离开时,恨恨地骂他的那一番话,他的确什么都不是。
“小阿蓉,我走了,明日再来,今日失态了……”云阿叔似是有些醉了,踉跄地起身,又踉跄地往外走去。
云阿叔的步子实在是不稳,秦蓉瞧着都觉得有些担心,她对着陈树柏道:“树柏哥,你且去送一送云阿叔,他年纪大了,若是摔了,可不好。”
陈树柏颔首,几步就追了出去,秦蓉瞧着陈树柏追出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人间苦啊,苦在普通的一声再会,以为还会再会,却再也没有机会再会。
许是被云阿叔感染了,秦蓉的情绪也有些低落,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抬头望向了那一轮明月,月色仍然是很美,此刻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不同,到底为何不同,她却也说不出,人总是复杂的动物,兴许什么事都想得明白,有时却做不明白。
……
云阿叔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他总是乐呵呵地逗庄成和庄六,当然了他也会给庄成和庄六讲那外头的大好河山。
东岳泰山,巍峨陡峻,气势磅礴;西岳华山,险居五岳之首;南岳衡山,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北岳恒山,山势雄伟,绝塞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