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婷别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不可能!”田平安几乎要笑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干柴烈火共处一室,你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生?”
“他……他不行……”刘婷婷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鱼刺哽住,“……他那方面不行了。”
田平安凑近半步:“啥?哪方面不行?”
“你问那么多干吗?!”刘婷婷猛地抓起玻璃杯,指节捏得发白,“你是没看见他半夜惊醒的样子——浑身冷汗淋漓,枕头都能拧出水来。”
她突然抬头逼视田平安,目光像两把锥子:
“要是你亲眼看见爹妈和哥哥一家被灭门,你那方面,还能行吗?”
田平安怔住了。
他本该同情战友的遭遇,可心底却冒出个阴暗的念头——所以这朵警花,其实还没被江必新碰过?
心里这样想着,谁知竟不自觉地滑出嘴边:
"所以...你还是女儿身?"
刘婷婷的脖颈瞬间泛起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脑袋垂得低低的。
这无声的默认,比任何回答都更清晰。
田平安慌忙抓起钥匙对准窗户,佯装仔细检查齿痕。
阳光在铜钥匙上折射出晃眼的光斑,正好掩住他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真是可笑,明明该为战友的创伤痛心,可胸腔里那只乱撞的麻雀,偏偏唱着截然相反的调子。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哗啦啦响成一片。
田平安把钥匙重新放回牛皮纸信封里,清了清嗓子,努力把声音压得平稳:
“心理创伤……确实会影响生理功能。”
他偷眼打量着刘婷婷。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总是英气逼人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微红的鼻尖轻轻抽动。
白衬衫被饱满的胸脯撑得紧绷,随着抽泣轻轻起伏——这朵警队最娇艳的花,原来从未被人采摘。
田平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自打实习以来出生入死,他早把这姑娘放在心尖上。
可当初她眼里只有江必新,他只能把心思死死摁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