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报仇，不能就这样死去……”柳依依喃喃说道，声音微不可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运起体内微弱的灵力，然而这股力量如同沙滩上的海水，无法再聚集成形。

至此，风花雪月的控制结束，所有人都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墨文舒身体颤抖一下，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揉了揉脑袋：“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是……”

“怎么样，呆子？清醒过来没？”这时候，楚灵汐走到他的面前，双眸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墨文舒似乎有些茫然，见来人是楚灵汐，却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的嘴唇在发愣。

见状，楚灵汐俏眉微蹙，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悠了几次，问道：“喂！你傻了吗？发什么呆啊？”

听闻这话，墨文舒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知为何脸庞蓦然一红，慌忙后退几步，低着头支吾道：“没……没事……我很清醒！”

见他这般反常的举动，楚灵汐只觉一阵纳闷，不禁追问道：“没事？没事干嘛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盯着我？”

少女的脚步不断逼近，墨文舒不得不再度后退，脸色更加尴尬，眼睛飘忽不定，语气结巴道：“我……我哪里有盯着你看啊？你别胡说八道……”

楚灵汐黛眉一蹙，正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种莫名其妙的可能性，顿时俏脸绯红起来。

“你……你刚才在幻术里看到了什么？给本小姐从实招来！”她上前一步揪着墨文舒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道，殊不知脸上的绯红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墨文舒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楚灵汐，又立刻移开，故作镇定道：“哼！我看到什么关……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就可以随便打探我的隐私！”

闻言，楚灵汐的脸颊愈发通红，抓住他的衣领不停的摇晃着他，焦急道：“快说啊！你这呆子，快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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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你！我偏不说！”墨文舒一脸欠扁的表情说道。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楚灵汐更加羞恼，恨不得将他揍一顿才解气，但她还是强忍住了怒气，松开了对方，冷哼一声：“哼！不说就不说！定是看到了什么龌蹉下流的画面，所以才羞于启齿！”

“我哪有！我只是看到了……”墨文舒正欲辩解，但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见状，楚灵汐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轻叱，在心里略显失望地咒骂道：“切！差一点就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了！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还挺快！”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不远处的叶曦辰却不管这边的闹剧，他缓步走近奄奄一息的柳依依，低声道：“柳姑娘，离世之人本尘缘已断，何必执着因果……”

柳依依咬紧牙关，满目不甘而绝望地盯着叶曦辰，泪水突然夺眶而出，顺着精致的五官滑落到地上，晕染成暗沉的湿润。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哪怕我现在堕入魔道，杀了他，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王钦守这个畜牲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恃强凌弱，鱼肉乡里！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今生今世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莫郎他又怎会落到惨死街头的下场？！”

“明明罪魁祸首是王钦守这个混蛋，却要让我来背负这一切！为什么！老天爷不公平，你凭什么不惩罚那个卑鄙无耻、狼狈为奸的畜生！为什么啊！明明我只是想……为我和莫郎报仇而已呀……”

说到这里，柳依依泣不成声，泪水肆虐，声音痛苦而绝望，令人听着心底发酸。

见状，叶曦辰的神情有些悲悯，他收起阳明阙，轻叹一声，继续劝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你一样，我也很讨厌王钦守，恨不得他快点死去！只不过以恶惩恶，最终只会接连引发往后一系列的仇怨，并非良策！贸然杀人，只会让业障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