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山军押解我们到这里,这都过去大半日了,此刻想必都到了子时,可是梁山的那位镇魔将军,却始终没有见我们。”
山石奇瓮声瓮气道:“你是在担心,乔道清在耍我们吗?”
钮文忠哼了一声:“乔道清眼睛毒辣,早早看出晋王不对,直接带走琼英,转头投奔梁山。
这个人看得比我们都清楚。
他若是耍我们,何必多此一举,梁山如果想要我们性命,战场上,早就宰了咱们了,根本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耗费诸多人力与物力,又是劝降,又是围捕,
当初真的想杀我们,我们早就死了!”
这话一出,众将都是一阵沉默。
尤其是孙安,情不自禁点了点头,梁山还是很有诚意的,没有诚意的话,那徐猛子压根没有必要跟山石奇比试。
马灵迟疑道:“那为何迟迟不见?
是想要驯服我们吗?
还是说,想要考验我们?”
这话一出,众将再次沉默,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沮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到如今,想这么多根本无用。”卞祥沉声说道,“稍安勿躁吧,到今日局面,唯有耐心等待。”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再多言,陆续重新坐定。
可是说起来容易,想要彻底平静,哪里平静的起来。
前途,未来,命运。
犹如大石头,压在众人心头。
有些时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候,痛苦与悬而未决,犹如一把剑悬在头顶,却又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实在太熬人了。
屋内的烛火并不是很亮,此刻火光摇曳,落在每个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外面北风呼呼吹,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痛苦的却又是活着的人。
他们一方面要缅怀战死的伙伴,又自责自身的无能与耻辱,还有战败的阴霾,对一个人的精气神的打击,又是全方位的。
营帐中,都是经历过很多血战和厮杀的,血与火走过很多,不到万不得已,谁想做俘虏呢?
投降终究是耻辱,更像是有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