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徐骄说:“卫戍衙门即便增添人手,可帝都这么大,你若这样搞,也得把弟兄们累的够呛。”
徐之信笑说:“我当然知道。相对于帝都之大,我这四万多玄甲军还是少了些。所谓接管,也不过是做个样子,你以为黑天白夜的,要在街上巡逻放哨?玄甲军皆是骑军精锐,我只要分开部署,不管哪里遇上问题,都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响应。剩下的,就要靠京兆府的捕快了……”
徐骄一听就不乐意:“这是要让我的兄弟加班呀……”
“什么你的兄弟?”徐之信摇头:“你不要忘了,自己也是卫戍衙门的人。而且,没有风灵卫之前,帝都治安就是京兆府在管,这本就是京兆府的职责。京兆府需要帮忙,才由军方出面。”
徐骄心头一动:“这么说,那几个老家伙,是有意要收缩风灵卫的权力。”
徐之信看他一眼:“监察百官,你可见都察院的人,有带刀子的吗?风言闻事,但那些人嚣张跋扈,百姓见了畏之如虎,又能听到什么真话。”
徐骄说:“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毕竟百济慧玉的死,已经有人出来认罪……”
“我知道这件事。”徐之信叹息道:“那人不是真凶。但父亲觉得,你若真把纳兰雪办成了杀人犯,就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纳兰雪死,风灵卫只是损失一个右司。二是纳兰雪活,那你这个办案大人,就得背上污蔑陷害朝廷命官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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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骄心道:这还真没想过。
徐之信又说:“你祖父的意思是:明帝并不想失去风灵卫。所以只能把风灵卫,限制在它本该有的界线内。城内增兵,便是这个原因。”说着,从桌下掏出三面铜制牙牌递过去:“你有自己想做的事,但二叔提醒你,任何事都不值得用生命去冒险。”
徐骄点头,接过牙牌一看,愕然道:“轻骑将军?”
徐之信点头:“虽然还是个杂号将军,但在卫戍衙门,这个职位皆是我亲信。可在没有我军令之下,调兵五营。你那两位兄弟,升作游击将军,这样一来,你随时可动用七营兵力,再加上你手下京兆府捕快,在这帝都之内,想做什么事,便会顺手很多。”
徐骄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事?
徐之信沉声说:“我和你一样,不相信大哥的死,和风灵卫一点关系没有?”
徐骄顿时了然,倒把这事儿忘了。也真是的,徐之信还记着呢。就是笑笑,也很久没再提起过。
轻骑将军,这名字比游击将军好听多了。后者听起来,有点不上档次的感觉。有了这七营玄甲军,不说横行无忌,起码也有自保的能力。
能不能挡住大宗师,那是另一回事。但人多势众,底气十足。何况徐元说过,内卫会暗中协助。内卫之中都是高手。那个北择无人,感觉不出他的修为,但既能留在帝都坐镇北衙,必是能独挡风雨的角色。
今日来卫戍衙门的,都是徐之信手下干将。虽然只有八人,但帝都近五万玄甲军,就是这八人带领。徐之信稳坐大堂,遥控指挥。毫不夸张的说,帝都乱不乱,他们说了算。徐骄自然要一一熟悉,谦虚以待,以小弟自称。
关系打的好,人情就是宝。说不得某时某刻,能派上大用场。
离开卫戍衙门的时候,夜色已浓。不远处的皇宫,宫墙上挑起一圈灯笼,黄色的微光,给人一种遥远的感觉。那是至高无上的地方,虽然里面住着的,是和他一样有血有肉,娘生爹养的人。但高低贵贱,生来便不同。这是最难让人接受的,但人类哪怕发展到了拥有核弹的程度,依然无法改变这一点。
回来的路上,偶遇车马,经过他身边,很自觉的绕开。
徐骄心道:想必自己已经名声在外,这些人都认出了他。妈的,为什么避开,怎么没人上来拍马屁。
身后马蹄哒哒,有个声音喊:“大哥!”
是小山,他自东而来,应该是去了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