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与那家仆立刻装成了在对账簿的样子,和颜悦色。
咯吱——
李思抱着香香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他径直走向齐木,将酒壶高举过头顶,扬起头恣意倾倒,直到最后一滴酒辛辣入喉。
玄青色的衣袍被酒浸湿了一片。
哎——
李思将酒壶一丢,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齐木屏退家仆:“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思轻抚着香香的背毛,轻叹道:“方才那个颜会长来通知,说是花灯游行的名额只有一个了!市署那群人到底在想什么!”
“兴许……市署也有难言之隐吧。”齐木尴尬地喝了口酒,“少将军是怕要不到这个名额?您放心,这名额必定是咱们万和牙行的。”
“这倒不是。”李思怒气难掩,“此前名额有三个,我分别让人定做了我持长枪、骑骏马征战沙场的,在西洲叱咤风云、一掷千金救济百姓的,以及香香伴我身侧、展翅开屏的。”
他顿了顿,眼中一丝焦愁闪过。
“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此绝美的花灯,长安百姓却只能看到一个,真是让人难以取舍!”
齐木闻言,如鲠在喉:“这……确实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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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庭院。
圆月高挂,庭院中的桂花树迎风摆动着枝条,正如叶倾城此刻凌乱的发丝。
杜贺提着几个做好的木艺瓷片挂饰,乐呵呵地道:“倾城,你快看看!这与你所说的家乡挂饰比,如何?”
倾城接过挂饰,仔细端倪。
木块轻薄、纹路清晰多变,瓷片温润柔和、光感柔和,一看便知,是有多年沉积的老瓷片。
“好,真的好!样式虽不及我家乡的华丽,但这个更好,有岁月传承的感觉,绝妙!”
杜贺脸上立刻绽满笑容:“倾城有眼光!这瓷片是东爷压箱底的,都曾是绝代孤品,不小心被伙计和客人打碎了。他舍不得丢了,才留到了现在,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场。”
“如焕新生!”
倾城托着下巴,盯着那挂饰,颅内突然灵光一闪。
“杜贺!”叶倾城腾地起了身,“我问你,民间的花灯,最大能做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