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自然不为所动,加大力度拳打脚踢。凌云彻被捶得鼻青脸肿、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心中悲愤交加,却仍不肯屈服,为了如懿苦苦支撑着。
“看来,凌侍卫还真是对娴贵妃一往情深呐。”
“进忠公公,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与娴贵妃之间,唯有清白之情谊,别无他念!”凌云彻的嘴可比盒子硬多了。
进忠不想浪费时间,走上前从侍卫手中接过木盒:
“你们等着,咱家去找个物件给它砸开。”
说着,他向屋外走去,抄起个石块运力砸向铜锁。
盒盖应声而开,露出内里珍藏之物——一双绣着如意云纹图案的长靴,正是如懿所赠。此外,还有一枝白色宫样珠花与一枝枯萎的梅花。
啧啧啧,真是一片深情。进忠假装脱手,将盒子扔在地上,趁着收拾的功夫,将那靴子掉了个包,换成解忧提前准备好的,又添进去一方绣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手帕,是当年如懿在冷宫里没绣完那条,解忧让燕月按如懿的针法补全了。当时燕月还很奇怪,不知道主儿要这些酸诗做什么。
侍卫们大多都在忙着打凌云彻,进忠手脚又快,做得悄无声息。他刚一换完,就赶紧举起盒子,给众人展示里面的东西:
“大家来瞧瞧哟,这靴子,这珠花,该不会真是哪位宫妃所赠吧?”
凌云彻心如死灰,他与如懿之间的情谊恐怕要被推向风口浪尖了。他徒劳无功地挣扎着,试图夺回木盒,却被侍卫牢牢制住。
“进忠公公,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我与娴贵妃之间,唯有友情,别无他物!”凌云彻声嘶力竭,力求一锤一锤的把自己捶进土里。
进忠冷笑一声,将木盒与其中之物封好,收入怀中,挥手示意众人将凌云彻押解往养心殿。凌云彻被架出门外,一路挣扎,像极了在沸水中翻腾喘息的虾子。
“放开我!你们这群小人!”油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吵醒了不少熟睡的宫人。这超越男女之情的二位还不明白,流言才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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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宫道,直奔养心殿而去。
......
养心殿,内殿。
“皇上,慎刑司的婉容姑姑求见。”
“慎刑司?有什么事吗?”皇上揉着眉头,满心烦躁。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他的头,逼他原谅如懿、向如懿忏悔,可那男人的声音同样在脑海中徘徊,如万蚁噬心、让他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进保字斟句酌,生怕触怒这头暴虐的雄狮:
“奴才不知,只听婉容姑姑说,与娴贵妃娘娘有关!”
皇上呻吟一声,无力地抱住脑袋:
“宣。”
......
婉容轻轻步入,行了大礼:
“奴婢婉容,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上都懒得抬头,随手挥了挥,示意她有话快说。
婉容深吸一口气,将澈枝的证词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帝。虽未添油加醋,但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皇上面色铁青,手中的笔‘啪’一声落在桌上。墨汁四溅,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事情可属实?”压抑的嗓音低沉危险,这是火山喷发前的宁静。
婉容低头,语气坚定:
“奴婢已命人反复审问澈枝,她只说娴贵妃与凌侍卫常常并肩而行、谈笑风生,还曾一同坐在翊坤宫的台阶上谈心。澈枝前后言辞一致,且细节之处并无矛盾。奴婢斗胆,此事关乎皇家颜面,还需皇上定夺。”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皇上只能感到一种麻木与无助。如懿,那个曾与他共度风雨、墙头马上遥相顾的女子,腹中还怀着疑似自己的骨肉。如今看来,当年墙头心间的白月光,终究也是变了。
世界意识还在努力,皇上昏昏沉沉的,总想着再给如懿一个机会。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忽闪忽闪的阳光,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