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躲!”
解忧身形未定,双眼终于能看清周遭的一切。伴随着怒喝声,一个身着青色宫装的宫女,面带怒容、手持藤条,大步流星地朝解忧走来。那宫女年纪不过二八,正值青春年华,肌肤赛雪、眉眼如画,本应是温婉动人的模样,却因长期身处宫廷,沾染了太多的权势与算计,面容带上了几分冷漠与刻薄。她双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那双眸子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似要将解忧生吞活剥一般。
宫女手中紧握着一根藤条,粗细均匀,表面布满了细小的棘刺,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藤条在手中挥舞,带起一阵阵风声。解忧眼皮微掀,瞧了对方一眼,随即垂下了头。
那宫女僵在原地,只觉得眼前之人好似换了个芯子一般,平日那双楚楚可怜的无辜眼眸清凌凌地扫过来,无端带起一阵寒意,她就好像被什么绝世凶兽盯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看服装样式,应该是...清朝背景,自己这是穿越进清宫戏了?不过,眼下的处境不妙,一切未知,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解忧心中念头急转,收敛表情,面上做出怯怯的哀怜模样,不敢有丝毫不满表露。据她看过的文娱作品与后宫生存手册,在这等级森严的清朝宫廷中,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在逆境中隐忍,在‘强敌’面前示弱,这是猎人的必修课。
“奴婢...奴婢不敢。”这么自称,应该出不了错。解忧低声下气地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宫女。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卑微,以减轻那宫女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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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也回过神来,暗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罢了,自己怎么可能被这贱婢唬住。胆怯一去、邪火顿生,她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扬起手中的藤条,狠狠地抽向解忧的背部,嘴里骂道:
“你这贱蹄子,竟敢在本姑娘面前装蒜!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这一记倒是不好躲了,解忧只能微微侧身、避开脊柱等脆弱部位,让藤条落在蝴蝶骨侧后方。
尽管如此,粗壮的藤条落在背上,还是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解忧咬紧牙关、缩成一团。这副身体本就虚弱,她此刻七分演三分真,看上去狼狈不堪。据她判断,柔柔弱弱、楚楚可怜那一套对这个宫女不起作用,眼前人想看的是自己狼狈求饶的模样: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解忧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似乎真的已经认命。随即她双手捂住腹部,紧紧蜷缩成一团,气若游丝地呻吟着,“姐姐饶命,樱儿...樱儿肚子好痛...”
那宫女见她这副模样,唇边掠过一丝冷笑。主子交代过,折磨可以,得留着口气儿。对方这样子也不像装的,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反正她心中的怒气也得到了些许释放,索性停下了手中的藤条,恶狠狠地瞪了解忧一眼,骂道:
“哼,算你识相!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言罢,那宫女转身欲走。然而就在这时,解忧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姐姐...姐姐且慢。”
那宫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解忧,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还有什么话说?”
解忧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卑微乞求的光芒,低声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奴婢不敢偷懒,实乃因为身体不适。奴婢已多日未曾好好进食,又兼连夜劳作,身体已至极限。若非如此,奴婢怎敢...怎敢...”
宫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没饭吃,那也是因为你这贱蹄子偷懒的缘故,还敢告状?”
好家伙,这宫里也太疯狂了,同为下人,对自己的同类一丝该有的同理心也无,张口闭口蹄子贱人,简直不成体统。解忧不再多言,唯唯诺诺地缩在地上,目送这宫女远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眼下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连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只知道那宫女称呼自己为‘樱儿’。远处有几个宫女在浣衣,还有个小太监在喂鸟,此地应该是某位娘娘的宫殿,位份肯定不低。而自己在这多半属于人人可欺的最下层受气包,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阿橘已经到了附近,也改变身型成了正常橘猫大小,就是还不敢贸然露面。解忧正欲想办法再获取些信息,那几个在远处浣衣的宫女,似乎注意到了之前的动静,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后,缓缓朝这边踱步而来。
她们身穿粗布宫装、颜色黯淡,脸上挂着几分麻木与冷漠,这宫廷中的风霜早已将她们的心磨砺得坚硬如铁。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年纪稍长,面容刻薄的宫女,手中握着一根更为粗壮的竹竿,末端还带着几片未洗净的布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