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宴昇坐在沙发上,手里依然抱着那一大捧向日葵痴笑,季云徜终于感到不对劲,他以为那花是学生之类送的,如今他这副表情以为是中邪了,内心惊恐忘了要挖苦他,“阿宴,谁刺激你了,你知道我胆小的,你别吓我”
姚宴昇满脑子问号他是哪抽风了说这种话,没搭理他,抱着花去了厨房放餐桌上,用盆接水,季云徜也跟过来看他做什么,翻开冰箱拿了个雪梨啃,跨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如果说他这住处唯一能有些活人气息地就是这厨房了,食材调料一应俱全,锅具都有好几种。
接好了水端到餐桌上,姚宴昇小心解开花束的包装,把它们轻轻摊开躺在桌上,修剪一支浸一支到水里,如此反复地剪了一大半,还剩六支放在桌上,他进了房间抱出了两个花瓶来。
他太耐心照顾那些花,话都没跟他说几句,季云徜想不通这花有什么魅力,拿起一支没修剪过地细看然后嗅了嗅,嫌弃它的味道太重丢回桌上,正啃水果呢,就被回过身来的姚宴昇用剪刀柄敲了他的手背,他吃痛地捂手,嘴里塞着果肉喊不出声只能发出呜呜声讨伐姚宴昇。
咽完了嘴里的东西,季云徜指着通红的手背委屈,“你干嘛这么用劲地打我?”
“我的花很珍贵地,谁让你扔它,活该”
我的老天爷,这还是近些年众人口中的姚宴昇吗,他每年都回来一段时间和安安轮流陪他,大家都认为他就那样这辈子了,这怎么突然学会怼人了,季云徜产生了个可怕的念头他该不会是转双向了吧,这花很可能是他幻想出的对象给自己买的,脸色刷地就白了,手上的雪梨霎时掉在了地上,没敢惊动他,掏出手机给江安发信息问她姚宴昇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阿宴,你现在兴奋吗?”
姚宴昇把修剪过的花分别插进两个加了营养液的花瓶里,它们看起来精神十足,热烈美好,就像他此刻的心境。
当初生病的时候,他们都很担心,轮流陪着,姚宴昇是知道他们地顾虑的,撑过那段艰难的时期后他就想开了很多,他没什么极端想法就想一个人待着,人活着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性格上地变化,劝他们各干各的事去偶尔聚一聚就行,可他们不信,每回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触碰到他难过的点。
姚宴昇咧开嘴对季云徜摆了个笑脸,“我现在兴奋得要死”
他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可他们把他当特殊人群对待久了,姚宴昇的正常行为都或多或少地被曲解,季云徜只当他在宽慰自己。
手机铃声响了,季云徜远离他些去接江安的来电,两人交流了一番,她说姚宴昇和之前感觉不一样,这两月以来感觉是更严重了,特别是上次从北川回来整个人憔悴了很多,请他到家里吃饭他也没以前那样即使不想也会过来让他们放心,只来地那几次也是心不在焉地频频看手机,整个人心绪低迷,吃完了问他怎么了,他竟然说要回去研究菜谱,但他今天如此反常还是建议到医院看看。
季云徜来他家之前没告诉他而是蹲他家门口就是想给他个惊喜,他非但没有惊讶还一脸淡漠只对着花笑,他已经决定回国发展,这几年拍了五部短剧有点小名气,父母没像之前那样觉得他在浪费时间给了些认可,他之前拍的都是都市恋情狗血剧想转型拍古装积累经验,想以此为契机拍电视剧,正筹备着,就想到了可以找姚宴昇给剧配乐,父母知道后就顺便派他过来陪姚宴昇住一段时间,也更方便他和姚宴昇讨论怎样更适配剧,还能给姚宴昇找些事做这样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