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着心里酸涩,想说他那边有食物想要她过去吃,但是按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去。
“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她下了逐客令,他没资格再待下去,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她问他:“你一会还有事吗?”
他转身回头看她回了句没有。他从她书法社社长那里得到消息她要去国外读书了,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他想她可能会回一趟南城,所以暑假期间他一直住在这里就是想能不能见她一面。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浅,在学校时他时常找借口到北川大学,在他和她之前常路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和她偶遇,概率这么大的事却从来没有遇上过,也就王诗一借着王越一的名义在北音校门和他说话的时候见过那一次。这次他都等到暑假结束了也没见到,要不是台风来了他妈妈打电话叫他回家住,他都不可能在出来时遇上姜绝。
“看到我你心里会不舒服吗?”
“不会”,我很想你,怎么会看到你会不舒服呢。
“那你在这里陪我待一会?这雷声太恐怖了我总觉得它是来劈我的”
雷声很适时的在她说出口后爆得震响,之前的雷声也让他自己感受到了威胁,但她一出现他就忽略了这些恐惧,她看似再给姚宴昇选择,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的恩赐不会也不可能拒绝,掩饰掉上扬的声调,“嗯”
他走回她旁边坐到沙发上低着头不敢看她,她吃完了面端着碗站起来,他自觉地帮她拿起台灯跟着她去厨房,跟着她回客厅。
俩人都坐在沙发上,没人自动开启话题。
外面的雷声越演越烈,姜绝思索了下问:“你怎么在这边住啊?”
“我住这边,是因为,是因为在这边更方便练琴”
“哦,那还挺好的”,姜绝即便不主动打听他的消息,也不可避免的听见一些,他现在太出名了,整天有一群人围着,听说他又参加了综艺还签了什么公司。
“我听说,你要去国外读书了,要去好久”,之前分手的时候他说过他不会和自己爱过的人当朋友,姚宴昇深呼吸后叹掉忐忑道,“我们还能当朋友,可以一直联系吗?”
姜绝偏头看他的脸,她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刚陪着自己待了一会她就想冻结时间让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是他说过的话很现实,她捆绑不了他一辈子,她之前一直拖着没跟他提自己的家境就是潜意识在抗拒,斟酌道:“你不是说和自己爱的人当朋友很残忍吗?不联系时间久了就能淡忘,何必虐待自己”
这些话伤人伤己,俩人默契的没在谈论下去换了轻松的话题。
姜绝以为雷声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停歇,不成想变得更恐怖了,凌晨两点,她为了留住姚宴昇话题一个一个的聊,聊的口干舌燥的,它都没停,真要是来劈她的还不如痛快的来,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担惊受怕的。
姜绝烦躁的站了起来才想起最后能入口的水刚刚已经喝完了,现在只能动明火烧,哑着嗓子问他:“你那边有温白开或者矿泉水吗?”
“有的,你等一会”,姚宴昇立即起身回他那边。
台灯只能照亮客厅的一小部分,光线亮不到门边,从客厅往门外看黑洞洞的,姚宴昇刚才就消失在那片黑色里,一个悲凉的想法在姜绝的心里蔓延。
不过他没让她多等,很快就搬了一箱矿泉水回来,放到茶几脚边,戳了一个洞拿出一瓶给她拧了瓶盖递给她。
姜绝接过来喝了口,瞧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动容,讲起了个故事:“我有一个姓装的朋友,很奇怪的一个人,会哭会笑会怒会难受,但是想法怪异,他说他无法深刻的体会人的感情,别人对他越好他越想逃离但同时又渴求别人的关心,他想爱一个人却发现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你知道为什么吗?”
姚宴昇思考了一小会儿问:“他家庭健全吗?”
“嗯,不清楚,你等一下我去问问他”,说着姜绝去拿了手机在上面戳了几下等了一分钟然后说,“不健全,他父母很早就去世,就一个外婆抚养他长大但外婆跟他不亲,也在他十几岁时去世了”
“你用即时通讯给他发的信息啊?”
“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现在停电了,无线网络用不了,我肯定给他发的手机短信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