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代表我整个家族的利益。

“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代表畹町,”程牧阳把头低下来:“我只认识,刚才欠我赌债的那个南北。还有那个子弹打到手臂,都哭到混乱的南北。”

“程牧阳——”

南北横过手臂,想要撞开他,却不料被他一只手就攥住了自己的手肘。太精准的力度,只是抵消了她的力道,却不会伤到她。

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滚烫的温度。

“你小时候吃了多少苦?才能有这样的自信,躲开背后的刀?”他的手滑下来,攥住她的手,五指交握着,把她的手臂贴在墙壁上,开始去吻她的额头、脸颊,一下下地,轻声地告诉她:“你连在湖面上晒几个小时都会受伤,中弹都会哭,如果我是你哥哥,我不会舍得让你学这些。”

“那是第一次,”南北轻声说,“我不知道是这么疼,而且,那时候我哥哥一直没有消息,我以为,他死了。”

很奇怪。

那次她哭得特别放肆,或许是因为在比利时,那时候她并不是南北,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没有了南淮,她真的就再不是自己了。

“北北?”

“嗯。”

他断断续续地吻着她的嘴唇,引燃两个人之间的:“北北?”

她又嗯了声,脸颊发烫。

“北北?”

程牧阳第三次叫她的名字。

声音低回。

她闭上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从最初的最初,他叫她的名字开始,总习惯反复得到她的回应。不管是她的目光,还是她的应声,就像是,他失而复得似地反复求证。

很奇怪。

却让人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他们在黑暗中,靠着墙壁,亲吻着对方。

他的手让她再难逃脱,那双为了她开枪的手,只是温柔地从她的衬衫下滑入,流连于她的胸和小腹。程牧阳用一只腿悬空抵住墙壁,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手指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混乱,疼痛。可这种疼痛却没有太剧烈,像在体内纵了火。她紧咬住程牧阳的肩膀,让自己不要发出呻吟的声音,可是他却知道她所有心思,慢慢地舔着她的耳朵:“疼?”

南北低低地应了声。

忽然有细微,浑沌的金属的声音。

程牧阳的手从她的身体离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个银色的小酒瓶,用牙齿拧开瓶盖,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南北迷茫地看着他,直到他用湿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把整口酒都灌到了她的嘴巴里。

浓烈的酒精味道,呛的她泪流满面。

“混蛋。”

“继续骂。”他笑著,又给她灌了一大口酒,用自己的舌头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程牧阳,你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撕裂的声音,她胸前的钮扣全都崩开,他的手掌已经重蹈覆辙,却再没有温柔。浓烈的酒精味道蔓延在两个人的嘴巴里:“继续骂。”

声音里,笑意渐浓。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却根本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