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她站了一会儿,缓步朝床榻走过去,坐在床头,低声道,“你快点醒过来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如花花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听到,只低头替他掖好了被角,自言自语道,“不过你也的确该好好休息一阵了,放心,家里一切都好的。”
她不过是在家里操持了没几天便觉得身心俱疲,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花以朝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如花花让人收拾了房间,住在了花以朝院子里的偏房里。
假手于谁她都不放心,就自己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第一天给花以朝擦身时,倒让她吓了一跳。
那衣衫半解的胸膛前,刀伤剑伤纵横,都已经愈合,长出了新肉,新旧叠加,分外的狰狞。
根据疤痕,能看出来很多都伤的很深,这样严重疤痕,再好的药都是去不掉的。
这是如花花第一次清晰认识到战争对他带来的伤害。
如花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姑娘,温泉水已经放好了。奴婢叫个小厮进来……”药香道。
她话音未落,如花花已经以一己之力将人从榻上抱了起来。
药香震惊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她是知道他们姑娘力气大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姑娘居然还能将人高马大的侯爷抱起来。只是画面有些违和。
药香连忙上去帮她扶着,将人缓慢放入盛满了温泉水的浴桶中。
热气氤氲,烫的花以朝原本就不白的皮肤都泛了些红。
如花花用手腕测了测温度,这才放下心。
等泡够了时间,如花花才稍稍避让,让小厮给人换了衣裳。
沐浴过后的花以朝浑身热气腾腾的,却依旧毫无反应。
如花花将活血的药油倒在自己掌心,搓开,小心的给花以朝按摩。
这一番动作下来,她已然累得汗湿了衣裳,每日回到偏房几乎是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