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内,花以朝手里扶着漆黑的桌案,沉着一张脸色坐在那里。
出外寻人的手下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阿姐说那天的药是月牙亲手递给她的,所以她才毫无防备。
可也只是药倒,并未伤人,看起来意图的目的就在逃跑上面。但月牙逃跑图什么呢?
他们也寻了那卖人来的牙行,审了几遍,牙行管事都坚持不清楚人的来历,只知道人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才卖到他们牙行的。他也看过那身契,没有作假痕迹。
那天守城的士兵也说,她身边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他再无半点儿有用的信息。
片刻,有人来回禀,“侯爷,那牙行的人又审了一遍,依旧是那套说辞……”
接着又有人来,“侯爷,巴陵防守太严,我们实在混不进去。”
花以朝气极,抬手就打落了桌案上的茶盏,道,“废物!”
那些子中容人在他这建康城进进出出像是自家后花园似的,他派那么多人,却一个都进不去巴陵。
“再去!”
众人顿时四散而开。
其实也不怪他们进不去。
巴陵城城内空虚,钟离廷不能暴露这点儿,自然对城内情况严防死守。
而他们才拿下建康城不久,很多地方都还未来及整改,城池漏的和筛子一样,又不能强行锁城阻了所有人进出,届时若是激了民愤,镇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虽然不难,但毕竟也是不小的麻烦。
一旁,花以夕自前院顺着抄手回廊入了大堂。
刚进来,花以夕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茶盏,顿了顿,才走了过去,“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说着,给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人收拾了地上的碎茶盏,又重新奉了热茶来。
“出去那么多人,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有那不省心的丫头,如今战局当前,一句话不交代,也敢到处乱跑。”
逮到人,他非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你现在现在急也没用,”花以夕顿了顿,自我安慰了一句,“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
花以朝深深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中容那边并未出什么岔子,你买通的杀手怕不是骗了你。”花以夕道。
“不可能。”
那些人就是赚这种钱的,有多少个胆子也不敢谎报骗取酬金,那样是坏了道上规矩,若传了出去,都不用他动手,那些道上的人都会处理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