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车马在军队的护送下安然回到巴陵。
十一悄无声息地又消失了。
入了城,如花花第一时间就是去了巴陵郡守府。
眼看着时间日益接近,巴陵郡守府全府上下一片愁容,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如花花关键时间的到来对他们就宛如天神降临一般,巴陵郡守激动地差点想给她磕一个。
如花花准确无误地将六阴蛇厄毒的配方默写了出来。
有了精准的毒药配方,府医配解药也不难了,府医很快配完,让人熬制好,给明景和灌了下去。
明景和昏迷着喂不进去汤药,废了好大的劲儿,折腾了半天才给他灌进去足够的药量。
被灌完药的明景和并没有当即就醒来,府医说他的情况还需要慢慢调理。
他没事就行。想到钟离廷还在外面,如花花便辞别了巴陵郡守,小跑着离开了。
钟离廷在府外等如花花。
他没上门,他若进去了,巴陵郡守免不得又是一番招待,钟离廷不愿折腾,就靠坐在马车边等如花花出来。
马车停在巴陵郡守府外稍远位置的树荫下。钟离廷随意的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身子懒散地倚着马车的车厢。他的视线停留在巴陵郡守府打开的大门上,目光有些虚无,似乎是在看那里,又似乎是透过那里看其他地方。
实际上,大门处除了两个守门的小厮并无旁人,钟离廷眼前却浮现了一个人影。
那窈窕婀娜的姑娘,眉目潋滟流光,当真漂亮的如同朵花儿一般。
初捡到她时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那时候的小姑娘细细瘦瘦的,像个豆芽菜一般,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日子,她就长成了大姑娘了。
可在之前他的心里,她的年纪就停留在了初见的时候,他一直都把她当做小孩一样。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的这种思想起了变化呢?
钟离廷想了一下。
若是真要论起来,似乎是那次被她嚣张地压住喉咙,呼吸不畅,大脑空白的那几秒,那时看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那呢喃般的声音轻轻落在心尖上,让他心中起了一层涟漪。
又似乎是后来突然被她咬了一口时,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在他以为都是误会之际,听她清晰唤出他的名字时。
经历过那样的事,他现下已经不能再如往昔般,把她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看待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细论起来,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