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生辰宴的场地并不在中容的军营之中,而是在健康城内。一处偌大的府邸,应该是原来某个建康官员的私宅。
占人家宅,过个生辰都要这么兴师动众地肆意享受挥霍,纵情声色,这江阴侯虽然能拿下建康,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人还总使坏。不是派人偷袭,就是窃取情报。
她要是能抓到好机会,就一刀把人捅了。
如花花一边走,一边带着点儿私人情绪对敌对势力的头领暗自腹诽。
她此时正端着放酒盏的托盘,赤脚踩着那蜿蜒铺就的长毯,随着众人一起穿过蜿蜒的长廊往正厅去。
临到正厅近前,清脆动人的丝竹之声隐隐传入耳间。
管事又抓紧交代了几句,最后道,“行了,进去吧,都好生伺候。”
队列最前,如花花埋头站着。
管事见状瞪了她一眼,“埋什么头?见不得人?快带队进去了。”
如花花染了蔻丹的指甲抠了抠托盘,目光看向那管事手中面纱,“大人,面纱……”
遮住脸她还能自在些。
管事的看了眼手中面纱,似乎才想起来这件事,“险些忘了,还是戴上吧。”
戴着似乎效果更佳。
深吸一口气,如花花戴上了面纱,重新端起托盘,缓缓抬了抬脑袋,镇静自若的朝正厅内去。
往大厅去,那地上反而没铺毯子,青石铺就的地面赤脚踩上去冰凉凉的,饶是夏天也觉得有几分不适。
如花花看不到后面人如何,但是她倒是挺不自在的,不自在的在裙衫的遮掩下蜷了蜷脚指头,如花花将厅内扫了一眼。
主位在最上面,其余的各席都分布两侧,都是些男人,听说周饶是有个女将军的,在这里好像是没有看到。
微垂着视线,她轻挪着步子挪到了主位前,蜷了蜷指尖,与主位上的人保持了一些距离,在案席一侧跪坐了下去。
另她没想到的是,主席上的江阴侯居然是个年轻男子,着一身红色锦缎长袍,背懒散的倚着靠座,一双丹凤眼微微弯起,俊美的眉宇间尽是风流与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