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溪虽然早有准备,可真真切切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小姐!”婢女赶紧扶住她。
卢溪想到了今日在画舫中静安长公主和谢行蕴的对话,他们说的,就是白羡鱼吧!
她终于想起了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
她听家中庶出的妹妹说起过,白羡鱼生来就是孤独一生,子嗣凋零的命!
还说京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她当时只道是乱说,可现在想想,或许是真的!
长公主说的话就可以证明!
卢溪想通这一层之后,转念之间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白羡鱼绝对嫁不进侯府的,她还是有希望的。
她两只手紧紧相握,“还记得今日白羡鱼穿的衣裙还有钗环吗?”
婢女点点头,“记得,白家小姐的衣裙便是布艺坊中卖的,那只钗子实在好看,奴婢也记得清清楚楚。”
“去给我买一套来,钗环你画出来,给我过目之后就去令人打造。”
婢女有些意外,“是,小姐。”
卢溪摸摸自己的发髻,那日她穿了白羡鱼在宫宴当中穿的裙子,谢行蕴便多看了两眼,要是……她和白羡鱼打扮的一模一样呢。
……
若是从前,卢溪是没有法子买到白羡鱼的衣裳的,但现在白羡鱼为了照顾自家生意,所以时不时会去布艺坊挑几件穿着,连带着生意越来越好。
而在这交往的过程中,白羡鱼和宫里的接触也越来越频繁,往里头送衣裳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跟着盛掌柜的去。
因为宫里的都是些贵人,盛掌柜的都是自己去送做好的衣裳的。
各宫各殿,她送个几回就清楚了,比白羡鱼了解的还多些。
这日进宫,两人先是去了安贵妃的长春宫。
长春宫内,五皇子李意正在和安贵妃讲话,他皱着眉头提起那日宫宴上的事,“母妃,长宁都已经十几岁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您就不应纵着她胡来,上回您居然还和长宁串通好去陷害白羡鱼,她哥哥知道之后,回京都就参了外祖父一本,再来两次,他怕是要记恨上孩儿。”
安贵妃为自己辩驳,“本宫当时岂知道宁儿想要捉弄的是人是她,宁儿只和本宫说要本宫带着皇上去偏殿,结果里头的还是宁儿!我气急攻心,就想知道是谁做的,哪知道是白羡鱼。”
李意叹了口气,“后来长宁和我一道去大相国寺,我逼着她道歉,她还不道歉,这么倔,以后迟早出事。”
安贵妃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本宫和长宁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这些天宫里头不少人都往她二哥那买衣裳呢,本宫也令人买了不少,她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白羡鱼正巧听到了这一句,唇角意味深长的勾起,这安贵妃虽然会邀宠,可也心高气傲,除了武宣帝,和谁说话都是施舍般的语气,最后连已经是太子的五皇子都没有保住。
和表面的精明相一点都不搭,不是个难对付的敌人。
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
许常在那里的流云虽然忠心,却天真了些,她或许可以借一波及时雨。
盛掌柜的把衣裳交给下人,她和白羡鱼后头还跟着几个伙计,手上都拿着崭新的衣裳。
这侍女没见过白羡鱼,好奇道:“这位是?”
盛掌柜的笑着介绍:“这是镇国将军府的五小姐,姓白。”
侍女脸色微变。
“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贵妃娘娘。”
纵然白羡鱼是和盛掌柜的来送衣裳的,可也没有人敢忽视她。
安贵妃和李意的谈话中断,后者对前者使了个眼色,前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笑道:“这不就来了,待我和她好好聊聊,小姑娘,最好哄了。”
她走出去,拖着长长的宫裙,笑问道:“羡鱼怎么亲自来了?”
这变脸快的倒也不是太虚,比起那日她对着她凶狠的眼神,现在的安贵妃简直就像是无害的羊羔。
白羡鱼笑道:“贵妃娘娘千金之躯,臣女唯恐下人冒犯了娘娘,便跟着来了。”
安贵妃被白羡鱼的谦和的语气取悦到了,她倒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的,于是安贵妃瞬间就瞧着白羡鱼很顺眼,“说起冒犯,那日宁儿不懂事,和你开玩笑没想到给你带去了那么多麻烦,这倒是她的不对。”
“娘娘言重了。”
“那不如陪本宫一道逛逛园子?”
白羡鱼正想怎么把她引到许常在那里去呢,红唇勾起,“好。”
安贵妃内心沾沾自喜,比她想的还好哄多了,她以为能把宁儿算计一通还全身而退的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呢。
后宫当中的风景颇好。
而白羡鱼进宫的消息,许婉如也知道了,她捏着花瓣沉思两秒,“流云,我们出去走走。”
……
白羡鱼和安贵妃聊了几句家常,大都是安贵妃在问,白羡鱼回答。
不过回了几句,安贵妃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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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这算糖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