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笑道:“谁告诉我打算回驿站的?”
虽这么说,但他的耳根还是晕红了。
入夜后,谢淮安规规矩矩地在床榻下打了个新铺。
洗漱回来的阮眠有些愕然:“大人这是要与我分床而睡?”
谢淮安红着耳根,佯装正经道:“不能怠慢娘子,明日你还需早起为阮清准备事宜,如今已经天色不早,你得好生休息。”
阮眠忍不住轻笑起来,也没反驳他,而是乖乖躺到床榻上。
等那烛火熄灭,屋舍陷入黑暗中之际,她才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掉到谢淮安身边。
滚落之际,双手顺势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道:“新婚夫妇,哪有分床睡的道理?”
“除非……是夫君不喜我在你身边。”
“自然不是!”谢淮安心里一咯噔,连忙回应:“明日你有事,我……”
“只是睡觉而已,在哪睡不是睡?莫不是夫君想入非非,要与我做点什么才是?”
谢淮安被气笑了,他扭头,那双清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屋子里竟然也能瞧得很清楚。
他目光柔软,凝视了阮眠一会后在她的额上轻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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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收紧双手,将她紧紧抱入怀里。
“我倒是想与娘子做些什么,可后腰带伤,有心无力,娘子明日也有要紧事,罢了,来日方长,何须在乎这片刻春宵?”
阮眠想起上次他和韩陵对峙,手臂后背都有伤口,也不折腾他了。
两人相拥而眠,一片暖和。
阮眠已经许久没有睡得如此香沉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日晒三竿她与谢淮安才清醒过来。
想到今日还要为阮清处理事务,赶紧急急忙忙地起床,也顾不上与谢淮安说话,收拾好后便一股脑走出屋舍。
等她到阮清住所后,发现翠珠媋惜他们早就过来帮忙了,哪还用得上她啊。
她们纷纷别有深意地看过来,阮眠对翠珠小声嘟囔着,今日怎么不叫她。
结果翠珠笑眯眯地说:“姑娘,今日我是想喊,可……我见你与姑爷难得见上一回,我哪忍心啊。”
旁人浅笑,就连章氏也打趣起来。
“如此甚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小外孙呢。”
“母亲!”阮眠无奈,还是决定去里屋看看换上新装的阮清。
今日的她格外光彩夺目,虽然还只是提亲行礼,未到真正的嫁娶之日,可提亲之礼在这一世也是人们极为重视的。
霍将军更是铆足劲头,带着身边信任少将大几十人,身骑骏马,带着满满当当的聘礼上门。
村里人也纷纷前来道喜,俨然把这场提亲礼整成成亲似的。
众人都替他们高兴。
阮清也是远远的站在屏风后面,听着霍宗与二老商议婚事等相关。
眼圈微微泛红。
“伯父伯母,霍宗无双亲,多年孑然一身混迹沙场,能得良人,此乃人生大幸!”
“往后余生,我定会对阮清好,生生世世都会与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将她视如我霍宗最珍爱之人!”
他重重磕头,郑重地和阮氏家人许下诺言。
章氏紧捂帕子,赶紧将他扶起来。
“将军英勇戍边,好男儿又有担当,阮清交付于你,我们做爹娘的,也可放心了。”
“这是我家阮清的生辰八字,咱们合完这八字,再择一个吉日将亲事办成。”
霍宗欣喜抱拳,抑制心里的激动:“伯母,此前我与阮清商议过,日子等阮公子回来我们再一起选吧。”
“阮公子是阮清的兄长,他如今尚未归家,我们也不能就此决定日子,万一到时阮公子无法赶回,阮清心里会落有遗憾。”
唯一的兄长不能看着自己出嫁,阮清肯定心里不好受。
提到兄长,阮清看向阮眠有些担心:“阿妹,兄长这些日子都没有捎信回来,也无他的下落,我这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你说兄长到底是因何事耽搁了路程?你都已经从兴嘉回来一段日子了。”
说到这,阮眠也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不应该耽误这么长时间,难道还真是遇见了意外?
思及此,她宽慰了拍了拍阮清的肩膀:“别担心,我想想办法去打听打听兄长的下落。”
回头阮眠找到章月,托她写了一封信捎去兴嘉,找人打听阮青松的下落。
她又摸上玉镯,唤出另外的鸟兽,前往兴嘉探寻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