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林直接开始砸钱，说把太太看好了不出事每人给一万块钱。

我的妈呀，那可是96年的一万块钱，那时候我爸妈上一个月的班累死累活也才七八十块钱。

这可真是出手阔绰，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但是人家也把话给说明白了，要是看不住这也不能怨人家。

毕竟有的人又哭又笑的可能是发神经了，而你们家太太这又哭又笑又唱戏又要人命的，这撞邪可是实打实的。

燕青林没心情跟她们争辩，现在只要求她们能把自己媳妇给看住，然后自己急匆匆地就出了门。

我估计他是出门摇人搬救兵了。

燕至一直跟着月嫂睡觉，他妈都出这么大的事儿了，他反而十分安静，整个晚上都没有哭闹，完全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这时候‘赵宝珠’身上的戏服已经无影无踪，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吊带睡衣。

她的脸上擦掉一半的油彩，油彩被卫生纸擦花，衬得脸上五彩斑斓，还有几分瘆人。

我绕着她走来走去，十分确定刚才那个唱戏的女鬼已经没在她身上了。

只见赵宝珠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直，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她眼前平静的镜面突然波动了几下，赵宝珠那张满是油彩的脸似乎变成了另一张诡异而鬼魅的花旦脸。

两张脸就跟争夺所有权似的反复纠缠，赵宝珠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脑袋开始难受的尖叫。

门外守着的保姆跟月嫂几个人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问，“太太，太太您怎么了？您可千万要撑住，燕总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时候那镜子里的那副鬼脸趁机占据了上风，阴冷尖锐的女音充斥整个房间，那声音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老公背叛你，你妹妹也背叛你，你还在自欺欺人有什么用？”

“去死吧，死了就不痛苦了，你也不用纠结该不该原谅他。”

“不行！不行！”赵宝珠挣扎着倒在地上，“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你滚，你滚开！”

赵宝珠的声音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陡然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