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情颇佳,裴景同这昔日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竟也学会了这般心思,倒添了几分意趣。
“压根无需末将多此一举,做起那牵线搭桥的红娘活儿,林姑娘对少爷的情愫,明眼人一看便知,藏都藏不住。”
裴景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帐篷的缝隙,望向远方。
“罢了,现今是何等光景?国之大计尚悬而未决,哪里有闲暇功夫沉浸于儿女私情之中?”
裴清闻言,无奈地朝裴景同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再说了,你是不是把我的处境给忘了?我这身份,若是真与林姑娘有所纠葛,还不得让女帝直接赐我个‘乱臣贼子’的名头,好让我‘名正言顺’地消失啊?”
裴景同闻言,伸手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意,对裴清说道:
“少爷,眼下的局势您心里也有数,女帝与您之间,怕是无缘了,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得是您稳坐龙椅之后,到那时,她顶多能做个侧室。依我看,这位林姑娘,倒是挺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裴清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变,压低声音对裴景同道:“嘿,你这嘴是越来越没把门的了,这话要是飘进女帝的耳朵里,她还不绞尽脑汁地想法子置我们于死地?”
裴景同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心里有数,这不,只敢跟少爷您透个底嘛。”
“得了得了,快滚出去告诉大家准备启程吧。”
裴清笑中带着一丝责备,轻轻挥手将裴景同打发了出去。
裴清心中确实有过那么一丝念头,但那些事儿,终归是只能藏在心底,不可轻易言说的秘密。
所幸裴景同这番话只对自己吐露,裴清也就没有过多计较,不过,这也算是对裴景同的一次提醒,告诫他不可在人前胡言乱语。
“遵命!”
裴景同又是一阵憨笑,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裴清轻拾起柔软的毛巾,动作悠然地开始了晨间的洗漱。
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不久,裴清已整装待发,他迈步走出帐篷,步伐中带着几分即将踏上征途的意气风发。
目光转向一旁静候差遣的杨成,裴清语调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