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秀眉簇成团。
因太后的说和,陛下再次召了锦玉侍寝,惹得贤嫔又闹了起来。
她也晓得陛下对自己不似从前那么包容,可不闹上一闹,心里总觉得委屈。所以又用眼泪当工具,企图向整个后宫证明陛下对她的真心。
景和帝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言不发的走了。
少年时再真挚不渝也抵不过两人日日都待在一处,起先还愿意哄着,如今是真的有些倦了。
贤嫔又一次变得气愤不已,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锦玉身上。
即使她知道,罪魁祸首是景和帝。
所以锦玉担心贤嫔会对苏茵不利,神情严肃道:“外面不比咱们宫中,你以后万不可独自去偏僻地方。”
苏茵陷在疑团里,敷衍的拍了拍锦玉的肩膀,心不在焉的说:“我再不乱走了,你就放心吧。我一个做奴婢的,她日日盯着我做什么,倒是你应该更加小心。”
锦玉却不赞同,狠狠地掐了一把苏茵的脸,“你知道什么!听说贤嫔已经跟陛下提了让李幼仪嫁进摄政王府的事儿,陛下也同意了,一早就宣了王爷进宫。”
苏茵一愣。
景和帝大概是想用女人拴住楚晏,所以他今早才会进宫?
大约是太着急,锦玉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苏茵狗腿儿的倒了一杯热茶捧到锦玉跟前儿,眼中透着笑意,“李幼仪要嫁楚晏,该着急的应该是苏家,你着急什么呢?”
“我还不是为了你!”锦玉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去掐苏茵的痒痒肉,“你当贤嫔是个傻的,看不出摄政王对你的心思吗?”
“摄政王对你如此钟情,就算他迫不得已娶了李幼仪,李幼仪在摄政王府也站不住脚。如此一来,贤嫔和李家定然要千方百计地除掉你!”
苏茵有些如坐针毡。
之前锦玉就说过楚晏对她情根深种的话,她以为是锦玉异想天开,可一想到刚才的事儿,苏茵自己也忍不住心虚。
以楚晏的个性,若是没有旁的心思,发现自己偷听的一瞬间就该杀了她灭口才是!
苏茵可不相信他是突然发了善心。
一时间,苏茵心里头闷得要命,喉咙里像突然灌进了冰碴子,痒痒的,不禁捂着嘴重重咳了几声!锦玉见她的脸色突然之间白的吓人,也唬了一跳,一边吩咐小宫女去请太医一边问,“茵茵,你的帕子呢?”
苏茵答不出来,心虚的不敢看锦玉。
小宫女刚出宫门又折返回来,慌慌张张的给主子报信,“娘娘,顺王殿下来了。”
顺王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身姿清俊高瘦,穿着一身宝蓝色绣竹纹长衫迎着光从门口进来。
“皇嫂安好。”顺王浅笑着跟锦玉互相问了安,温和笑道:“在下受人之托,邀二小姐五日后去去西苑一同观赏西域进贡的百里驹,不知二小姐可否赏光?”
西苑是皇家的驯马所。
皇帝对此不感兴趣,这些年西苑几乎成了楚晏的私人地界儿,苏茵自然知道顺王这是受何人所托。
苏茵呼吸一滞,感到心脏一阵酸酸麻麻,宛如被针扎一样的痛意,明艳的小脸不禁又白了几分。
楚晏这是要对她秋后算账了吗?
锦玉秀眉簇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