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教会收留的残疾老兵捶地痛哭:"相氏夺了我家祖田,我娘活活饿死在柴房啊!"
夫君战死的未亡人搂着两个尚未及笈的孩子嚎啕大哭,“大王给的抚恤,全被他们给吞没了啊!他们还想将我们娘仨给卖了……这群畜生啊!”
……
人群渐渐沸腾,有人举起锈迹斑斑的锄头:"这世道不公!那我们就去讨个公道!"
午时三刻,相氏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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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正在鞭打欠租的农奴,鲜血顺着皮鞭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吊起来的农户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的家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年幼的孩子眼中满是仇恨的盯着管家和他身后的打手。
忽听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他们高唱着流传的童谣,一路上人越聚越多。
管家爬上土坯院墙,抬头一看,数百衣衫褴褛的流民如潮水般涌来,所有人拿着锄头粪叉,气势汹汹!
"反了天了!拔刀,都给我拔刀!"管家跳下院墙,院中打手纷纷抽出佩刀。
院门大开,管家带着相氏护院冲了出来,“你们想干什么?!再敢前进一步,我……”
“噗嗤!”一支羽箭稳稳插进管家的咽喉。
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平民大吼着举起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冲进了别院。
未时,樊氏坞堡
樊氏族长樊猊望着堡外黑压压的人群嗤笑:"乌合之众。"他挥手令私兵张弓,却听传令兵踉跄奔来:"家主!有将旗……是官军的骑兵!"
话音未落,坞堡东墙轰然崩塌,烟尘中浮现出数十名骑兵狰狞的面甲。
邓无言一马当先,长槊挑飞樊氏族徽:"奉公子令,抗命者诛三族!"
宫城角楼
姬长伯摩挲着最新战报,心中大定,相氏和樊氏基本上结束了。
文景忽然疾步登阶:"公子,司徒、太史等十二名前褒国官员联名上书,称百姓民变,请求大王按照周礼,出兵平乱……"
"周礼?"姬长伯轻笑一声,突然将手中竹简掷入火盆。
烈焰腾起时,他解下腰间玉璜递给文景:"明日朝会,你持此物传话——凡自愿交出私兵、清退侵田者,可入新设的'议政院'共商国是。"
顿了顿,又补一句,"告诉太史,他编的《汉国纪年》该添新篇了。"
暮色降临,汉中城的动乱渐渐熄灭。
邓牧押着囚车走过长街时,有老妇颤巍巍捧出陶罐:"将军,喝碗粟粥吧……"
邓牧接过粥,饮了一口。
“谢谢将军为我等报仇雪恨!请受我等一拜!”老妇人缓缓跪下,他的身后,哗啦啦的跪下一大片。
相似的一幕幕,在相氏和樊氏领地里不断上演。
借民心平定相氏和樊氏之后,姬长伯又利用议政院为诱饵,分化了剩余的公卿贵族。
不久后,大局已定,姬长伯命令文景召集一众官员商议如何安抚百姓、稳定汉中局势。
随后汉中各部门官员纷纷执行姬长伯的计划,敢阻挠的汉中公卿势力的官员,全部被武力镇压,随着各项措施的逐步实施,汉中公卿没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百姓们对姬长伯的举措拍手称快,而那些公卿大夫们则陷入了恐慌之中。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变革也在酝酿中。
三个月后,汉中城内的刑场。
汉中公卿中,经查实,贪墨军属抚恤的官员被拉上刑场。
一共十七颗人头落地的同时,姬长伯颁布了《汉中垦荒令》:凡开垦无主之地者,可持官府颁发的"地券"世代耕种,前五年免征赋税。
同日,由苍溪学堂编撰的《农桑辑要》开始在各郡县免费发放,书中详细记载了堆肥、轮作等增产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