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锐听后,哑然失笑,马上就安慰她说:“以后我送你回南昌念书,其实你的功底不差的。”又戏谑道:“我还要你给我生两个儿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喜欢儿子的。”
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凝望着她说:“江西是个才子之乡,光临川一个县,就出了一百四十多个博士。我要把你送到那里去做妈妈,我喜欢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这么年轻,真是大有可为呀!”
她的真心,万里才能挑一,比学历更难获得。因此,他想了一个两全之策。真心才是最宝贵的,其它的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办到的。
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未来做计划”。她想的只是要看见他,她只是凭着直觉,傻乎乎地喜欢着他。
而他,却为了他此次的行程,做了那么周密的安排,那么周密的计划。在这简单的行动背后,是有强大的支撑的。可见,他是多么地有心啊。可见,他对她,是多么地有心啊。
“不,我要像文天祥和王安石那样,改变你的思想,反抗你的统治。”湘潇偏说。
“用什么,用曾巩,欧阳修,黄庭坚,杨万里,那样的笔吗?”冼锐大笑。
“哪里,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湘潇说,“不过我喜欢的还是陶渊明,晏殊,晏几道,汤显祖那样的浪漫派。”
只有没有野心的人,才会喜欢浪漫派。而那些有野心的人,都会喜欢豪放派。
“写小说只能当业余爱好,不能填饱肚子的。”冼锐信口说道。在湘潇,他心爱的人面前,他总是不懂得什么叫忌讳,总是喜欢直来直去。
湘潇听了以后,心中忽然觉得好苍凉。闭着眼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见她这样,冼锐忙说:“那好,我不惹你生气了,我睡觉。你别走,在旁边陪陪我,快两个月没见着你了,我好想你。”说着,起身将被子拉了过来,然后用脚蹬开。
“若没有痛苦分别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是不是?”湘潇嫣然一笑道,这是歌曲《人在旅途》中的两句。
“你说说,我怎么不珍惜你了?”冼锐反问。然后,又对她说:“我好冷,你把那床被子也抱给我。”
湘潇说不出来。因为她所说她所用的,也不过是它的表面意思。对他所说的这句话,难道她又说他没有给她打电话,难道她又说他没有及时来看她?
就算是,她也已经说过了。
就算是,她也不能老是喋喋不休地说这个了。
这也是她比其他女孩子好一点点的地方。
她没有说话,起身到旁边的床上抱了被子,轻轻地给他盖好。边盖边说:“我下去一下,我想把工资领了。”他不是要睡觉了吗?那她说这一句,很正常啊。
冼锐一听,微微皱了眉头,说:“别下去了,也没多少。”又望了望那只漏在被子外面的手,笑笑说:“这儿还没盖好。”
湘潇明知是计,但还是奉命而行,她抬起他的手说:“你呀你……(真像个大少爷)”
她并没有把括号里的话说出来,她收得很好。她这是故意在营造,他们是平等的。哦,不,她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