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就别说了。”
李北玄随手扔掉鼓槌,一摊手:“您这衙门可真是门口朝南开,有理莫进来啊,我这都捶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您这才姗姗来迟,怕是当年那诸葛亮也比您难请啊。”
高蔚生听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李北玄这这明嘲暗讽的话语,实在是让他好不尴尬。
可眼下又发作不得,只能干笑两声:“侯爷说笑了,实在是下官府衙内事务繁杂,一时脱不开身,还望侯爷海涵。”
说话间,高蔚生咧了咧嘴。
突然感觉自己这心态有点熟悉。
好像每次对上李北玄这小王八犊子,对方都能给自己气个半死,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该死啊。
难道这李北玄就是来克他的?
高蔚生顿了顿,一时没有说话。
而李北玄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哦?高知府事务繁忙,我这事儿就不忙了?钱福海当街纵火,触犯律法,百姓都在看着呢,你身为知府,迟迟不审,是想包庇罪犯,还是想销毁证据啊?”
说真的,两个都想干。
高蔚生脸上的笑容更干巴了,拱了拱手道:“侯爷这是哪里的话,下官怎敢包庇罪犯,又如何会销毁证据呢?”
“只是这审案,总得按规矩来,证据尚未梳理清楚,下官也是怕仓促行事,误了公正。”
“证据?”李北玄嗤笑一声,“高知府,你眉毛底下两个窟窿眼儿是出气用的吗?方才城中那泼天大火,你长了眼睛瞧不见?”
李北玄说话字字带刺,听得高蔚生一阵面红耳赤。
而孙启文和王崇武,在一旁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心里清楚,这场面,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滔天大祸。
李北玄说着,指了指远处仍有袅袅青烟升起的方向,“钱福海纵火,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们都看得真切,你还跟我扯什么证据没梳理清楚?你要是再推脱,可就别怪本侯不留情面,直接上奏朝廷,参你个渎职之罪了!”
高蔚生心中暗恨,脸上却还得陪着笑:“侯爷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案子涉及诸多细节,需得慎重对待,以免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