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气定神闲的顾北，声音里第一次染上了恐惧的颤音：“这不可能......燃烧寿元的混沌灭世掌，连大乘期修士都能灰飞烟灭！”

顾北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神剑，九颗龙头在剑身上吞吐阴阳二气，将满地狼藉的战场照得忽明忽暗。

他抬眼时，眸中流转的符文竟与神剑纹路遥相呼应：“就凭你也配问我来历？”

“你究竟是人是魔？！”

男人突然扯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得近乎腐朽的面孔，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顾北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色虚影。

“能徒手硬抗武神境全力攻击，就算是上古神魔转世......”

“聒噪。”

顾北轻弹剑脊，龙吟声震得男人七窍流血。

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阴阳鱼纹。

“三掌已过，现在，该算你觊觎神剑的账了。”

黑袍男人刚撑起身子，便被顾北眼中骤然迸发的冷芒钉在原地。

只见顾北随意抬起右手，指尖轻点，虚空中竟传来金石相击的铮鸣：“方才让你三掌，现在——你若能接我一指，便饶你狗命。”

话音未落，整片天空突然向下压坠，云层如沸水翻涌，凝聚成一根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指。

指节纹路间流转着日月星辰，指尖缠绕的雷光将大地照得惨白，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柳媚凝和碧姬瞪大双眼，看着那仿佛能戳破苍穹的法相，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这是......法则具象化？！”

黑袍男人疯狂后退，寿元燃烧过度的身躯在威压下不断渗出黑血。

“你根本不是武神境！你到底......”

怒吼被巨指碾碎成尘埃，恐怖的压迫感让他周身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混沌气息在指压下如薄纸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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