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绩缓缓将头深埋进苏巧儿的肩膀处,嗅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
在此前,由于亲眼目睹了安国将军府的事,李绩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而此刻,怀中抱着苏巧儿,闻着那股熟悉且安心的味道,他终于能够稍稍放松下来。
屋内突然传出阵阵惊呼:“少爷要去青州?!”屋内的尉迟父子、苏巧儿以及小澈四人,被李绩刚才说的话所震惊到,异口同声地说道。
“爷这个时候去青州有些不妥,如今的青州,正在闹饥荒..”尉迟敬德轻抚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饥荒?”李绩闻声抬起头来,望向尉迟敬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尉迟敬德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少爷时常不出门有所不知,如今的青州连年饥荒,灾祸横行,翼州的流民大多都是从青州逃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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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一听陷入了沉思。
“少爷……”此时房间里,只有苏巧儿和李绩二人。李绩靠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双目紧闭,眉头微皱。
一旁的苏巧儿,轻柔地伸出双手,缓缓地揉捏着他的太阳穴,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仿佛回到了安国将军府里。
过了好一会儿,李绩才慢慢地睁开双眼,缓缓伸出右手,抓住了苏巧儿正忙碌着的玉手。
他轻轻一握,然后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嗓音喃喃道:“我就在楼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看着赵德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硬生生地提起来,直到他彻底断气……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将他丢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李绩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无法言说的悲愤与哀伤。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还有小吃街上的那些商贩,原来,在过去的这十几年来,并非没有人关心照料我们。街头那家热气腾腾的包子铺、贩卖馄饨的小摊贩,以及那位总是笑眯眯地递给我们糖葫芦吃的老大爷……你还记得那时怀真还调皮捣蛋地偷偷拿走人家的糖葫芦给我……”
想到这,李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他哽咽着,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他们全都惨死在我的面前,我却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
苏巧儿默默听着轻轻挪动身体,将李绩的头温柔地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双手紧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