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道。

同样的问题，问的是不同的事情。怨恨的口吻换成了幽怨。

卡拉妮娅呼吸微弱，眼神涣散，连稍稍抬眼看着海雯的脸，也似乎要耗尽所有力气。

“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她回答了海雯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傻？”海雯十分不甘心道，“你不用死去的，不管能否赎罪，至少可以回归到普通魔法师的身份啊！”

“回不去了，海雯。”卡拉妮娅的声音轻不可闻。

“我犯下的罪行何止一件？每一次抉择，都是……通往深渊之路，永远回不去了。”

卡拉妮娅的身躯，每一秒都变得更加冰凉。

海雯慌张着，拼命地从水晶球里挤压着魔力，加注【治愈魔法】的效果。

卡拉妮娅注意到海雯手里的东西，稍稍提了些气力：“你的水晶球……也拥有圣光？”

海雯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着治愈魔力的输出。

“果然希斯塔巴家族的人，都是……魔法天才。”

接受过圣光洗礼的水晶球，会泛出绿色的魔力光辉。

拥有这种令人神往光辉的水晶球，卡拉妮娅见过海雯的，也见过海雯小姨的。

“我小姨，不在这里吗？”海雯轻声询问道。

尽管能确认小姨不在圣瓦伦丁堡，但一提起她来，海雯总是忍不住要问。

卡拉妮娅双眼缓缓眨一下，看着海雯摇一下头。

她摇头的动作很轻，轻到只往海雯的臂弯一摆，便没有再摆回来的动作。

“那她在哪里？”海雯追问道。

卡拉妮娅显然知道。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菲露雅·希斯塔巴的行踪，那只可能是卡拉妮娅。

她短暂思考几秒钟，思考要不要告诉海雯。又或者是用这些时间，寻找张口说话的力气。

“她去了……起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