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将想法和向晚他们说过之后,向晚也是同意,有卢林和姜星冉在,对付那三个高手是绰绰有余,剩下的劫匪他们可以对付得了,此次去了汀州之后,不管有没有遇见劫匪,镖队都从汀州返回临江坊。
商议完了之后,差不多申时了,卢林和姜星冉依旧戴着毡笠子和帷帽离开了分局,在附近寻了家客栈住下,然后就去了温陵市舶分司。
这大半年过去了,温陵市舶分司已经营造得有模有样了,人也多了不少,进去还有衙吏看守,卢林也不认识,也不想张扬出去,让衙吏通禀了一下说找张芷。
张芷出来见到是卢林和姜星冉,也是惊讶,问道:“卢林、星冉姑娘,你们不是才成亲不久么?怎么过来了?”
卢林说道:“芷姐,我和星冉过来温陵是有点事情,明日就会离开,你看看有没有相熟的酒楼,我去定个雅间请你吃饭说说话。”
张芷指了指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春风酒楼,我们倒是经常在那边吃饭,掌柜伙计也都认识我们。”
卢林说道:“那行,我和星冉先过去定个雅间等你下了值过来吃饭。”
张芷说道:“好,到时候我过来就是。”
卢林点了点头,拱手向张芷告辞,便和姜星冉去了前面找春风酒楼去了。
到得春风酒楼后,卢林和姜星冉定了个小雅间,和掌柜的说了一声有温陵市舶分司的张芷会过来,点了几个菜就去雅间等着了。
待得张芷独自过来,已经是酉时三刻了,卢林给张芷倒上茶后,问道:“芷姐,怎么不带着姐夫一起过来?我和星冉都还没见过姐夫呢。”
张芷说道:“这都是文英定下的规矩,也是为我们好。”
卢林闻言讶异道:“这是文英定的规矩!?是什么规矩?这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张芷说道:“卢林,你是不知道,如今盯着市舶司的人太多了,文英这般安排于公于私其实都是很不错的,咋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理解,后来也是明白过来了。市舶司的规矩就是,所有市舶司的大小官吏包括衙役衙吏,皆不可参与海运买卖之事,只做好市舶司之事即可,近亲家眷也不能去参与,否则就离开市舶司;就是吃请这些事情也是要避讳一些的。”
姜星冉说道:“这是我和小林子请吃饭,我们是故交私谊,就算别人看见也算不得什么。”
张芷说道:“说是这样说,事情也确实是如星冉你所说的,但是这第一趟海运回来了,买卖货物实在是太抢手了,如今盯着市舶司的人可是不少,就市舶司旁也有市舶监,市舶监是翰林院、刑部、兵部共同筹建的,监督市舶司所有人员的。”
卢林问道:“芷姐,此事怎讲?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年初在明州见到王文英的时候,卢林请教过王文英不少问题,其中就有相关规矩之事的,王文英也是在逐步完善市舶司的相关律令制度,没想到还竟然如此之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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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芷喝了口茶后说道:“这事是在拍卖第一艘大海船之后开始的,这大海船起拍底价是七万两银子,最后拍出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是扬州富商拍下的,具体详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你们见到文英去问问她了;也就是在拍卖大海船之后,朝廷就极为重视这第一趟海运,后面这些安排的情况,如今你们也是知晓了。”
卢林点了点头说道:“芷姐,这些我们回来之后,听说过了。”
张芷说道:“拍卖完了大海船之后,文英还在明州呆着,后来随船过来,同时也有不少朝廷派遣来市舶司的官员,就和我们说及了市舶司这些新定的律令制度,说是朝廷议事通过了,很是支持,其中就有市舶监的筹建之事,再就是官商分离之事了。
若是想在市舶司任职,就不能参与海运买卖之事,想做海运买卖就请离开市舶司,我们这些市舶司的人若是买了地买了铺子的,尽早重新安排,做酒楼客栈都可以,不能去做海运货物买卖,在市舶司我们这些人的情况都是有文卷记载的,市舶监也存放了,随时备查。”
卢林听得张芷说起官商分离,不由心中一动,想起在明州之时王文英曾经让他写信给程凤笙早点来明州;两淮盐商和漕督府的官员勾结之事,由来已久,朝廷十几年前曾经查办过,但是不了了之;李景是有意再次打压两淮盐商,清理官商勾结之事,如今王文英提出此事,正合了朝廷的意,朝廷议事肯定是支持的。
想来王文英是见过程家这些扬州来的富商,说及过这些事情来着,因此想到了市舶司的情况,市舶司如今是朝野都极为关注之处,王文英未雨绸缪,做了这些准备;官商分离是个好事,卢林觉得这么做没有问题。
这时伙计上菜来了,或许是因为张芷是市舶司官员的缘故,这菜上得还挺快,卢林更是觉得王文英这般做法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