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悔眼尖，噗嗤笑道："无忌哥哥这是害羞了？"

她故意学着说书人的腔调："要知这张五侠的书法，当年可是被宋徽宗夸作'铁画银钩藏风骨'的......"

"不悔！"

张无忌急得去捂她嘴，袖口却扫倒了笔架。

周芷若素手轻抬，凌空接住坠落的狼毫，指尖在联纸上轻轻一点："你们看这'秀'字最后一捺，与武当山藏经阁里那幅《侠客行》题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昭忽然轻声吟道："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

她琉璃般的眸子映着灯笼暖光，"当年张五侠在王盘山刻在石壁上的诗句，笔意也是这般......"

话音未落，发现张无忌连脖颈都红透了，忙掩口退到杨瑶身后。

王月敏忍着笑递上茶盏："要说书法传承，武当七侠各有所长。但能把剑意化入笔墨的——"

她故意拖长声调，眼见张无忌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才续道："除了张真人，也就数咱们陛下......"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臊我呢。"

张无忌放下茶盏，苦笑着指向对联，"父亲当年题写'侠之大者'四字，笔锋如剑，能削金断玉。我这字......"

他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勾画着记忆中的笔画。

杨瑶忽然指着雪地道："快看！"

张昊带着弟妹们不知何时用树枝在雪地上临摹起对联，歪歪扭扭的"春"字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张无忌怔了怔，眼底泛起温柔波光。

夜风拂过梅枝，几片殷红花瓣飘落在未干的墨迹上，仿佛给这满园欢笑盖上了天然的印章。

张无忌心里顿时一紧，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滞，沉重得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