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孙健去了附近的一个工地,跟着工人卸钢筋。活儿很重,钢筋又粗又沉,他和另一个工人抬着,走一步都觉得吃力。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腰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咬着牙没吭声。他想起扶苏在影视基地认真演戏的样子,想起两人昨晚憧憬的周游世界,就觉得浑身又有了力气。卸完最后一根钢筋,工头递给他一百五十块钱,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挺能扛啊,明天还来不?”
“来!”孙健接过钱,攥在手里,虽然累得直不起腰,心里却甜滋滋的。
傍晚,两人在影视基地门口汇合。扶苏手里拿着今天挣的两百块钱,还有剧组发的两个馒头,递给孙健一个:“给,还热乎着呢。”
孙健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看着扶苏脸上还没卸干净的妆,忍不住笑了:“你这眉毛画得太浓了,像个唱戏的。”
扶苏摸了摸眉毛,也笑了:“你才像个逃难的,一身汗味儿。”
两人笑着打闹了几句,并肩往附近的廉价旅馆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一个满身灰尘,一个带着戏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默契和快活。
“今天挣了三百五。”孙健掏出钱,和扶苏的放在一起,数了数,“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咱就能买自行车了。”
“嗯。”扶苏点头,拿出手机,翻出下午拍的照片给孙健看,“你看,这是今天拍的宫殿,像不像咸阳宫?”
照片拍得有些歪,却能看出宫殿的宏伟。孙健看着照片,又看了看身边的扶苏,忽然觉得,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当城主还是当群演,只要两人在一起,哪怕是下苦力、跑龙套,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像。”他笑着说,“但没咱阳安城的城楼好看。”
扶苏也笑了,把手机揣进兜里:“等咱周游够了,就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