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着“真人”,我也不敢再说假话。一边转动着眼神示意,一边如实回答道:“坐着的是我妈,她身后的是我爸。那边站着的是我对象的妈妈,另一个不认识。”
“我是婷婷,啊,我是那个孩子的二姑。”年轻妇女赶忙自我介绍道。
听有此言,我立刻纠正道:“我们已经成年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与此同时,老警察瞪了“二姑”一眼,呛白道:“我问孩子呢,没问你!”
说罢,自觉有些失言,又不好意思更改。
“二姑”受制于警察的权威,自然没有反驳什么。倒是一旁的我,处境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因为在“官方”的嘴里,我这个“准成年”人,再次成为了“孩子”。
见我问题回答的并不完整,老警察再度提问道:“那你报警的目的是啥?”他盯着我的眼睛,伸出手来,朝周围快速一挥,追问道:“是让我把你俩的父母们都抓走吗?”
说这句话时,他嘴角虽然含笑,面色却是十分严厉。
一旁年轻些的“徒弟”,自控能力则明显要差了许多。他冷哼一声,对于眼前的“荒唐”,表示出了不加掩饰的不屑。
老警察看了自己的“跟班”一眼,又环视了一圈众人后,叹息一声,劝解道:“孩子大了,有些事也别总硬着来。该商量的就商量。年代不同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要学会适当尊重孩子的想法!”
心中“非黑即白”的我,虽然不满于他口中的“适当”,却因为不想到处“树敌”,而选择了“扁嘴点头”。
我很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会将自己搬来的那位与父母同龄的“救星”,推向“敌对势力”。
可全场之中,除我一人对警察的“调解”,给出了“点头”的回应外,余者尽皆沉默。
就在气氛再度有些尴尬时,我突然发现了妈妈的异样。
她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捂着胸口。皱着眉,每呼吸一次,嘴巴就会跟着开合一次。
刚手完术那会儿,我曾独自照顾她一阵。知道她只有在过度劳累或者紧张大劲儿的时候,才会出现类似的状态。
不用想也能猜到,在当前情境下,唯一能让她感到如此紧张的,也就只有这两位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