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姑母教诲。”萧稷微垂下眼,语带恭敬。
长公主倒没教导的意思,毕竟萧稷年纪在这,既是太子又是监国的,她就是听到刚刚萧安的话一时来气。
她看了看萧稷,又看看谢窈,“皇帝那边还需要本宫。”
名为素琴的侍女立刻从谢窈手里接过扶着长公主的职责,扶着人离开。
殿内只剩下谢窈和萧稷。
气氛有些尴尬,但比萧稷刚醒来时候倒自然了许多。
萧稷看着谢窈的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赞赏,“辛苦太子妃了。”
谢窈摇头,“不辛苦,原也是为了瑛姐姐的事。”
萧稷道:“事关镇北侯,关系到北境战况,夏国百姓……太子妃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当然也可以自己做,但他想到从前的他总放手让谢窈做事,甚至还锻炼她……
他便也不插手了。
谢窈抿唇笑了笑,若是从前这个时候,她定然早已依偎在殿下怀里要奖励。
但此刻她却需与殿下保持距离……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宣太傅今日的行为……似乎不太对。”
萧稷看向谢窈,示意她继续说。
谢窈拧眉,“姑母说的不错,宣太傅……似乎在恶意挑起三皇子对殿下的恶意。”
她还有更怀揣着恶意的猜测。
当初宣太傅将宣悦许给三皇子,但在三皇子出事之后,他早已经改变了这个想法。
如今故作姿态,倒似在逼迫三皇子与殿下翻脸,就三皇子的脑子,还不定会因为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呢。
谢窈想到这些,心里微微发凉。
宣太傅……是想彻底踩死三皇子啊。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从三皇子会为了宣太傅下跪而冲萧稷发脾气这一点来看,三皇子十分尊重这个太傅。
谢窈虽只说了一句话,但她的表情变幻都被萧稷清楚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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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出来了?”萧稷看着谢窈的眼里全是赞赏。
谢窈诧异抬眸看向萧稷,“殿下知道?”
“也是,我都能猜出来的事,殿下肯定知道。”谢窈说的十分自然,她与萧稷成婚这一年多,萧稷是真的教导了她许多。
只是教导的时候……谢窈想到那些画面,耳尖泛起浅浅的绯色。
萧稷不懂谢窈为何会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但看着她的模样,他心脏的疼痛在此刻猛然加剧。
他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疼痛,说起正事,“我也是今日才看出来。”
上次宣太傅的确与他说话,不想再将宣悦嫁给萧安,并且还想将宣悦塞入太子府。
他拒绝了,他猜到或许宣太傅会设法取消这门婚事,却也没想到宣太傅会用这样的办法……
“那……殿下怎么想?”谢窈询问萧稷。
“蠢就该付出代价。”萧稷顿了顿,声音更冷了些,“但这位宣太傅……”
他没说的太清楚,谢窈却明白了。
萧稷和三皇子虽然没什么兄弟之情,但他对宣太傅这样直接毁人的行径十分不屑。
只怕宣太傅百般算计,最后自己要为这些付出代价……
……
萧安离开养心殿之后,只觉得整个人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毕竟他今日喝了许多酒。
幸而今日的冷风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他上了马车,深吸一口气,道:“去宣府。”
萧安到的时候,宣悦正在服侍宣太傅喝汤药。宣太傅毕竟年纪大了,淋了雨吹了风之后发起了些热,整个人看着愈发消瘦狼狈。
宣太傅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就要起身,“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傅不必多礼。”萧安按住宣太傅,“本殿来看看太傅。”
宣太傅对着一边端着汤药碗的宣悦摆了摆手,示意女儿退下。这才对萧安扯开一个笑,“是臣不中用,让殿下担心了,殿下放心,臣……咳咳,臣没事。”
萧安眼睛都红了。
太傅都病这样了,还与他说没事?说到底,太傅都是为了安他的心,让他别担心。
萧安坐在床边,“今日太傅为了本殿受委屈了,但太傅放心,这笔账本殿记下了。”
“总有一日,本殿会为太傅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