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话是都客气,这内里的生疏是人都能听懂,定边城几个官吏脸有点苦。
……
定边城。
朱勔发现自己能去的地方是不多,整个城为军队而生,城北一大片都和军中事务有关,他发现这个位置他的通判并不是很管用。
挂着“禁军工营”、“禁军医疗营”“禁军……”这些牌子的,守卫就要他拿经略司的路条,这里按禁军大营管理,非经略司人不得擅入。这又是法理上通情理上不通,再禁令森严,他们驻扎在定边城,他这个通判是可以自由进出的。双方要是不配合,朱勔难受,禁军指挥使也不见得就好过。
当朱勔问到定边禁军一军指挥使是杨再兴,杨兴武的堂侄,他就知道他奈何不了他们,这绕不过杨兴武。朱勔对驻守定边城的厢军或许可以制衡,却实在不能置喙禁军的事,他的权利很受限。
朱勔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听李邦彦的,李邦彦在太原驻留,曾提醒过他,最好把定边和杨家的资料详细参详后再来,他有点不屑,毕竟他是肩负着蔡相,也就是政事堂,甚至官家的使命来的。
朱勔觉得自己疏忽了,小看了杨家的力量,杨家的确是被逼出开封,但在西北,起码这个定边,他们拥有极大的权利。中枢对他的任职也有问题,定州通判实在不足以制衡杨兴武。
朱勔其实曲解了自己这个任职的含义。当年杨兴武知定边,余深为通判是挂枢密院承旨司的职位,对杨兴武制衡很大。现在中枢对定边隐约是放权给杨家的,怎么可能会给他挂这些职位,又不是他来吵架的。他把政事堂最关心的事完成就是大功一件。要知道李邦彦本不是皇城司的人,这次为了配合他,可是临时给他挂了皇城司的职位,就是希望能调动这边的线人,和仁多保忠和谈有个好结果。
大宋政事堂要的结果,最低的底线也是仁多保忠归附大宋,要不就是个笑话。
朱勔现在考虑的不是掣肘什么,而是先和杨家取得一定谅解,把这事推进下去。他要把心思花在定边城的权利上,只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朱勔这时候气有点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