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守前门,离的近,听见里面传来咣咣踢门泄愤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叶、叶姑娘?是你吗?”
叶灼一愣。
“姜渔?”
“啊,是我。门主说您受了伤要休养,让我在这守着,您没事吧?”
好啊李相夷,你居然还不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敢做不敢当?怕底下人知道你没名没分轻薄了我,名声不保是吧?
如果李相夷知道她在想什么,定要气笑了——他完全是为她的名节考虑,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已打定主意要娶她,自然是筹备好了,昭告武林说自己有了心上人,再顺理成章下聘成婚。
总不能让人说成是阴差阳错、生米煮成熟饭,所以必须对她负责吧?
“扔套外衣给我。”
姜渔一怔:“啊??”
“随便男女,扔个外衣给我。”
姜渔不敢细问发生什么,想到门主吩咐自己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又不好离开去问旁人借衣服——犹豫半晌,只能把自己的百川院制服外袍脱下来,从门缝里递进去。
叶灼连里衣都没有,只能把那外袍随便往身上一套,然后就甩上门,运起轻功飞掠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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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禀报李门主。
——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回来,李门主呢?”
绿夭看见叶灼脸色不善、走路带风地从院外进来,赶紧停下洒扫,来给她倒水。
“有吃的吗?”
“姑娘你饿啦?”绿夭连忙点头,“有的,我炖了百合莲子羹,去给你端来。”
叶灼原本只是想寻个理由支开绿夭,免得她在眼前一口一个‘李门主’——可听她说百合莲子羹,突然觉得真饿了。
更气了!
她给李相夷敬茶便中了媚药,饭是一口没吃上,紧接着又陪他折腾了几次,他居然连个吃的都想不到替她准备!
满脑子江湖大事,活该被分手!
绿夭很快就颠儿颠儿的捧着砂锅来了,刚一放下,就赶紧把烫红的手指放到耳朵上捏捏,还不忘叮嘱她:“姑娘,刚出锅的,小心烫。”
“李相夷有你一半识相,也不会让人想扇他两巴掌了!”
“啊??”
绿夭呆滞在原地。
姑娘在说什么玩意儿???
叶灼也不知道,她的赌气里有八成是慌乱。
女孩子没有不看重贞洁的,她再大胆放浪,也是因为对方是他——是心上人,也是笃定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可是真的发生了,她也想第一时间得到安抚,听到承诺,至少有个认真的剖白,有段甜蜜温存。
尤其是——这场兵荒马乱的情事是她单方面挑起的,他还中了媚药,根本说不清是半推半就还是你情我愿。
“不是,怎么了?出门时还好好的……李门主怎么惹您了?”绿夭语无伦次,“姑娘你先别生气,李门主毕竟是门主嘛,日理万机的,肯定不像我是姑娘的丫鬟啊……所以他到底怎么惹您了?”
叶灼越想越委屈,把汤匙往碗里一丢,趴在桌上就哭起来。
——
李相夷心思也不全在这,简单安排了后续事宜,就扭头喊纪汉佛来主持。
“这儿交给你了,我有点儿事。”李相夷拍拍他,“那几个,记得单独关起来,我亲自审。”
纪汉佛愣了一下。
刚刚白江鹑问他“你觉不觉得门主今日有些怪?”,他还不以为然道“没有吧?”,现在看来……确实有点说不出来的怪。
按理说,百川院跟了小半年的案子突然有了这么大进展,他应该迫不及待趁热打铁才是。
而且今日门主嘴角一直噙着笑,却又不是那种破了大案的得意,好像心里惦记着什么喜事。
纪汉佛和白江鹑面面相觑。
李相夷没留意下属的表情,踩着婆娑步飞檐走壁地离开了。
再有大约三个半月,他就及冠了……那天似乎就是个吉日。
今年百川院新设便一举扬名,他又当上了武林盟主,四顾门更是如日中天,恰逢门主及冠,本来就准备大办的——再要一并娶亲,肯定是武林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