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占地面积不小的疗养院，设施条件不错，医疗人员配备齐全，整体房屋以白色打底，配备其他颜色装饰，勉强有点儿五彩缤纷的喜庆劲。

兰因打眼看过去，周围建筑最高不过三层，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有谁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想靠跳楼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很快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大部分注意力落在随处可见的病服年轻人身上，男的女的都有，他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点，面无表情，眼神透着麻木，动作僵硬得仿佛从影视剧里走出来的僵尸。

“他们还有恢复的机会吗？”叶部长问兰因，眼底浮现不安之色。

兰因点头：“有，只是……”

叶部长心情忽上忽下，赶紧追问：“只是什么？”

兰因道：“他们的精神创伤，是由神秘未知的力量侵蚀而成，尚未领悟出异能的人还好，被我治好后，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而领悟出异能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再次侵蚀，重新陷入疯狂之中，而且越是使用异能，越是加快进程，到最后恐怕我也无法治好。”

他说完后，叹了一口气，为异能者们一眼看到尽头的命运可惜。

“这是个好消息……”

叶部长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眼眶泛红，浮现出一层水光。

兰因看了，有些不敢安慰她。

他是真的不会哄人，哪怕现在会哄对象了，那也是他们爱自己，很容易就被哄好，但凡换个又哭又闹又作的，他也没辙。

“部长，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周军也不做盆栽了，开口安慰自己的上级：“您不用自责，在这几年里，您同样过得很不好。”

叶部长对他摇头，从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变回平时冷静的模样。

她对兰因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能够让大部分人恢复正常，已经足够让我们惊喜，至于领悟出异能的那些孩子，我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们。”

她正了正神色，向兰因鞠了一躬，吓得他连连摆手：“你不用这样，我也会治疗好他们。”

兰因在虫族经常殴打百岁老虫，叶部长的年龄可能没到七十岁，但凭着年迈的外貌，还是让他重新找回了尊老爱幼的可贵品格。

叶部长却不赞成：“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你应该受我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