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眼看着至亲们一个个离去,纪宛盈心里顿时惶恐到了极点。
“宛盈,事到如今祖母已不能再为你做什么,祖母要去陪你祖父了。”
宇文氏嘴角鲜血不断渗出,眼中的泪水尽显苦涩:“你叔父虽然死得壮烈,可也是因为他偏宠孙氏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祖母不恨你,祖母疼了你十几年,让你堕落成如今这般模样皆是祖母的过错,祖母不忍看着你就此赴死,只能走在你前头,接下来的路你要靠你自己。”
话落,仰天长叹许久,渐渐咽了气。
纪宛盈痛苦之余,终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檀州驿馆中,楚南栀正在清理着从孙氏手中缴回的银票,并一一交还给桑琪,却见汤惟铭愁眉不展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位清俊的小太监板着一张苦瓜脸,楚南栀忍不住打趣道:“如今檀州一事已尘埃落定,汤总管怎么又闷闷不乐了?”
汤惟铭将手里卷着的一页纸笺交到她手中,唉声叹气道:“陛下本已赐了鸩酒到狱中,没曾想让宇文老夫人赶去拦了下来,老夫人替宛盈郡主饮了毒酒,这小郡主才肯写下谢罪书。”
“老夫人替宛盈郡主饮了鸩酒?”
楚南栀面色凝重的接过汤惟铭让人誊抄的谢罪书,心里一阵唏嘘。
看来自己先前的安抚都是白费口舌。
只是不知纪宛盈此时又作何感想。
几日间就逼死了自己的叔父,又气死了祖父祖母,这样的痛苦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