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赶忙道谢。
李嗣冲却是叹了口气。
“你游魂的时候,他可把你引为知己了,你现在醒了,看他又如何?”
何肆掀唇一笑,面带缅怀道:“曾经有个叫作张养怡的老罗锅对我说过,将心比心,与人相处时,千万不要想着对方先付出,你把对方当朋友,对方自然也会用真心相待。”
意思自然是,就算自己醒了,也认这段情谊。
朱滢好像还喜欢曲滢呢,到时候撮合撮合?
也不是何肆诚心乱点鸳鸯谱,顺水推舟,全看两人的缘分吧。
李嗣冲听何肆打趣自己,却是沉声道:“朱颖死了。”
何肆一愣,旋即面色冷厉起来,追问道:“怎么死的?!”
李嗣冲言简意赅道:“就是腊八那天,你学塾同学有三个坏胚子,李刁、张钧成、马杏佛,李张二人受到马杏佛的撺掇,合计一下,按时令滋补,应该是伏羊冬狗,就打了朱颖养的那条黄狗的主意,一顿狗肉火锅,外加故意露出的膈应人的马脚,都是年轻气盛的愣头青,就出了这事儿。”
何肆闻言,久久不语。
没想到才一别十一日,自己竟然和朱颖阴阳两隔了……
半晌之后,何肆沉声问道:“那三个烂人现在怎么样了?”
李嗣冲道:“李刁和张钧成当时就死了,朱颖从自家肉案上顺了把杀猪的攮子,应该是出其不意,先杀了李刁,而后具体情况不明,从仵作的验尸报告来看,朱颖和张钧成两人身上都有同一件凶器留下的伤痕,八成有过一番夺刀撕扭。”
何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马杏佛呢?”
李嗣冲道:“在家陪寡母安稳过了腊八呢,如果我不插手,他倒是能置身事外,不过这事儿……”
何肆打断道:“我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嗣冲道:“没死,但是生不如死,被温玉勇刑讯了几天,你不知道他的手段,也该知道他的性情吧?”
何肆轻轻点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案情明朗的话,倒是也不必过多刑讯凌虐,让他偿命即可。”
李嗣冲道:“只怕他现在是但求速死,你要去诏狱看看他吗?”
何肆缓缓摇头,轻声道:“还有资格下诏狱?倒是看得起他……”
说着何肆忽然停下脚步,“李哥,却吉洛追那里,你去吧,我稍后就来。”
李嗣冲疑惑问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