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套上马车,
迎着夕阳,
来在了江边,
往江面上一看,
各色船只旗帜,
在晚风中飘扬,
都快把江水堵住了。
殷浩还没有拴好马车,
陆玩摇着一只小船就停在了三人面前,
说道,
“王公子来得刚好,
快去劝劝吧,
令尊非要和苏峻一较高下,
怎么拦都拦不住。”
三人上了小船,
王允之问道,
“按照之前说的,
不是该淮陵王出面吗?
看这个样子,
他是没有来?”
陆玩叹了口气,
说道,
“他怕是来不了了。”
王允之眉头一皱,
问道,
“是哪里出了问题?
东海没听庾明的建议?”
陆玩摆了摆手,
说道,
“他倒是听了,
不过,
这个庾明也太不讲究了,
当着东海王的面,
就把我陆家的老底给揭了。”
王允之撇了撇嘴,
说道,
“许你做,就得许人说。
想不被人戳脊梁骨,
那就像谯王承一样啊?”
陆玩急忙摆了摆手,
说道,
“那我可学不来,
富贵不享受,
富贵就毫无意义。”
王允之眼眉一挑,
问回原来的问题,
“你刚才怎么断定淮陵王融,
来不了了哪?”
陆玩一边划着桨,
一边说道,
“陆家别的本事,
已经被你们王家折磨的差不多了,
好在,
京城里还有些故交朋友,
耳朵还是好用的……”
王允之扫了一眼杜乂,
然后
杜乂的剑就顶到了陆玩咽喉处。
陆玩看着血从剑身上流下,
说话也就不再绕弯子,
说道,
“有一个坏消息,
和一个好消息。
王公子想听哪个?”
王允之看向江中的红日,
说道,
“那就先听听好消息吧?”
陆玩说道,
“好消息就是,
淮陵王听进去庾明的挑拨离间,
真的去带兵攻打宗正府了,
而且,
虞潭这家伙,
称病挂印而去是假,
暗中早就把右卫军调了过去,
好像早就算好了似的,
还特意请彭城王雄、高密王纮、乐成王钦这亲兄弟仨去做了见证,
这下,
淮陵王融不但没销毁罪状,
还又加了一条,
他是不死也得死了。”
王允之点了点头,
说道,
“淮陵王这是忘了,
虞宗正还兼领着右卫军,
要是手上没有刀,
怎么管束这些无法无天的宗室?
那坏消息哪?”
陆玩叹了口气,
说道,
“不幸哪,
我生平敬重之人,
也没有几个,
其中就有大司农孔侃,
他自受任以来劝课农桑,
屯田开荒,
把扬州的好多荒地又变成了良田。
让好多流人又重新有了田地。
可惜啊,
可惜。”
王允之眼眉一挑,
说道,
“士瑶兄是说,
孔侃死了?
他一个大司农,
一不领兵,
二不造反,
怎么卷了进去?”
陆玩看了一眼王允之,
问道,
“王公子之前,
是想让会稽孔家,
盯着我陆家吧?”
王允之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
陆玩点了点头,
说道,
“那就是温太真了?
他和桓彝关系似乎不错,
好像还是桓彝长子的干爹?
这桓彝好像就是孔家的女婿吧?”
王允之没有反对,
继续问道,
“还是说说孔侃是怎么遇害的吧?
前几天他还在聚贤楼,
舌战群儒哪。”
陆玩点了点头,
说道,
“这不是嘛,
淮陵王进攻宗正府受阻,
就想起了当初正是大司农孔侃首告他不法之事,
心中的邪火一起,
就带兵冲了大司农府。
孔侃又正好在处理晋陵造塘修陂的事情。”
王允之听后,
点了点头,
问道,
“这事情,
你事先知道嘛?”
陆玩摇了摇头,
说道,
“王公子误会了,
孔家是和陆家有些矛盾,
但我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你也知道,
我这个人没少吃嘴臭的亏,
要是真知道了,
就我这性格,
能忍得住不说?
何况,
孔家也不是寻常人家。”
王允之点了点头,
说道,
“你说,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去的?
怎么就那么巧,
刚刚好就碰到了一起?”
陆玩眉头一皱,
问道,
“王公子是怀疑谁?”
王允之摆了摆手,
说道,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小主,
还是解决了江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