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理由,
难道我堂堂东海王,
就不能滥杀一个参军吗?”
庾明点了点头,
说道,
“那是又一番较量,
你要是执意往里面踩,
我也犯不着拦着。”
司马冲眉头一皱,
冷静了一些,
问道,
“你是说,
沈陵这个越狱有蹊跷?”
庾明点了点头,
说道,
“正是,
实际上,
也不能算他越狱,
他甚至都没被关进去过,
就带着你的全盘计划,
出现在了太子面前。”
司马冲更气了,
说道,
“也就是说,
皇兄和我这局牌,
我是明牌在打?”
庾明点了点头,
说道,
“要不然,
就算我再钢筋铁骨,
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慌张吧?”
司马冲坐了下去,
眼睛中渐渐没了神采,
本来想着一朝踏碎东宫,
明朝就是太子。
结果,
却是太子陪着自己演得一出戏。
想到这里,
司马冲放下三枚令牌,
说道,
“我困了,
麻烦你去告诉皇兄,
我不再争了。”
司马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时,
天空已经泛起了白,
迎着些许微光,
司马冲看到了王府门前的牵马人——
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干掉的沈陵。
司马冲的一腔怒火再也憋不住,
冲上去就要给对方一顿王八拳,
沈陵边躲闪边说,
“东海王,
切莫动怒,
你刚才攻打东宫,
死得可都是我沈家的门客,
这仇也该算报完了吧?”
司马冲咬着后槽牙,
问道,
“既然死得是你们沈家人,
你怎么还这么满不在意?”
沈陵说道,
“有失就有得嘛,
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占了,
我沈家第一个交了私兵,
那家兄宣城太守的位置,
岂不是会更加安稳?”
司马冲瞪着对方,
说道,
“那可是三千人,
就换一个安稳?”
沈陵又说道,
“大王又何必要说破哪,
自然是还有宣城那些铜矿,
有了这些铜矿,
沈郎钱,
就不用再像以前一样,
用旧钱重铸了,
到时候,
来来往往的行商,
不就更加方便了?”
司马冲鼻子一哼,
说道,
“沈家所谋不小啊,
连铸币也要私营嘛?”
沈陵忙说道,
“所以,
下官第一个就告诉了大王,
大王可以去吿缗,
到时候,
下官那点家产,
就当个大王赔罪了。”
司马冲眼睛一亮,
说道,
“有这种好事,
你会第一个想到本王?
倒是让本王颇为意外。”
沈陵也实话实说,
“这不是听说大王要增食荥阳,
往中原的买卖,
一向是最赚钱的,
不过……”
司马冲这下算是知道这家伙的来意了,
说道,
“拿钱买路?”
沈陵笑了笑,
说道,
“大王英明,
草民扶大王上马。”
司马冲看了看面前这匹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矮脚马,
说道,
“这是还要我去见什么人?
我已经无心争斗。”
沈陵牵过缰绳,
说道,
“受太子殿下所托,
请大王到西园去,
听一场书。”
司马冲点了点头,
说道,
“皇兄倒是思虑周全,
这一身夜行衣实在是勒得很
待本王进去换一件衣服,
随你前去。”
换了一身华服后,
两人再次穿越建康街道,
看着周围忙碌了一夜的人,
相互倚靠着睡着,
秦淮河里的船也动了起来,
看来陆晔、万胜,
还真就和庾明说的一样,
腰马合一,
只为脚踏两船踩得稳。
正在司马冲感慨的时候,
路的前方,
猛然一声巨响,
司马冲撩开车帘一看,
聚贤楼的楼尖倒插在街当中,
最上面那层锁灵阁也横在了路中央。
再看赶马的沈陵,
已经持刀在手,
朝着司马冲走来,
眼里的寒光闪过,
不像是好来头。
司马冲这时反倒镇定了许多,
说道,
“沈陵,
你要做什么?
当街行刺吗?”
沈陵没有搭话,
只是向着司马冲走来,
一步,两步,
司马冲都能感受到沈陵沉重的呼吸。
紧急之下,
往怀里一摸,
这才想起来,
当阳侯杜乂临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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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手里塞了一粒药丸,
说什么遇到危险就摔地上。
司马冲也来不及细考虑,
甩手把那粒药丸丢到了沈陵面前,
登时一股刺鼻的黄烟就遮住了视线。
司马冲立刻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
衣角被人一把扽住,
整个人被扯进了巷子里,
随后就听到有马队从头顶上跑过。
烟尘过后,
司马冲才抬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