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崔伯渊突然暴起,铁链绷得笔直,“海宝儿,你以为自己清清白白?武承铫为何突然拿出证据?二皇子就那么好心替你出头?”他癫狂地大笑,笑声震得石壁上的水珠簌簌落下,“这朝堂本就是吃人的修罗场,谁的手上没有沾血?!而且,今日你若来看我笑话,现在便可回去;你若来套我的话,那也不用浪费口舌。我什么也不会说!”
倒是个硬骨头哩!
海宝儿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册。当名册徐徐展开在崔伯渊面前时,对方骤然僵住。“你竟然查到了这个层面?”
海宝儿收起名册,“可不仅如此!你们的计划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如果你愿戴罪立功,或许陛下能对你从轻处罚!”
“哼!从轻处罚?!”崔伯渊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跌坐在地,锁链发出绝望的嗡鸣:“自古以来,谋逆皆是十恶之首,从轻又能轻到哪里去?再者,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应该知道我已没有任何退路!”
他,终于肯正常交流了,好迹象!
海宝儿眼眸一亮,旋即笑意盈盈。这一诈,果真诈出了有用的信息——他们果然还有后手。
于是,少年凑近,压低声音,“但你糊涂啊,武承涣与丁隐君密谋大事,却又用孔明灯在皇宫制造出了本不该出现的‘绯雾案’,这于你们而言,又能有什么益处?”
根本就是于理不通啊!
但凡谋逆的事情,都是秘而不宣的,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搞出这样的动作?!
“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换个问题!我更想知道,武承涣和相衣门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值得你拿命去赌?”海宝儿接着问。
死寂中,崔伯渊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赌?我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武承涣答应事成后许我高官厚禄,可丁隐君却给了我这个。”他艰难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烙着一块印记,“不管成败,只要我帮助了他们,无论将来是否有高官厚禄,至少能做个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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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聪明的人竟也有糊涂的时候!
海宝儿瞳孔微缩。他从未想过,看似风光的谋士,竟也是被命运胁迫的可怜人。“所以,你帮武承涣构陷我,是为了铲除祭天大典的阻碍?!”
崔伯渊惨笑:“何止是你?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甚至九皇子,但凡挡了武承涣的路,都是目标……”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惊恐。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快说!”海宝儿抓住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玄狱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崔伯渊猛地推开海宝儿,从袖中掏出一枚毒丸。海宝儿伸手去夺,却慢了一步——
崔伯渊将毒丸咬碎的瞬间,嘴角溢出黑血,他死死攥住海宝儿的衣袖,气若游丝:“告诉你也无妨……你要……小心……”
“崔伯渊!”海宝儿摇晃着他的身体,却只摸到一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