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祜与赫舍里氏是不同的。”
“纵然不同,但承祜阿哥在万岁爷心底留下的痕迹也不深,万岁爷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成日缅怀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孩子。
或许您听了会不高兴,但事实就是,如果这是钟粹宫的承瑞阿哥,或许万岁爷真的会一直念着。”
见惠嫔若有所思的样子,吴嬷嬷再接再厉,继续道:“万岁爷心里装着整个大清的江山,纵然心有愧疚,却也不会太深,更不会长久。主子,您未必没有机会。”
听到这里,惠嫔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她静静地看着吴嬷嬷,直将人看得额头冒汗,才开口道:“嬷嬷这是想劝我?”
吴嬷嬷一咬牙,跪下请罪道:“主子恕罪,老奴并非是想左右您的想法,只是,您实在沉寂得太久了,延禧宫也沉寂得太久了。”
惠嫔冷笑,“嬷嬷是忘了,我落得这般下场,也有你的助力。”
对这件事,吴嬷嬷无可辩驳,只是说出了心里话,“在其位谋其职,从前,老奴的主子是万岁爷,自然得听命行事,可是如今,老奴是延禧宫的人,与您绑在了一起,就算只是为了自己,也会希望您更好的。”
“可我不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挖了坑,等着我跳下去。”
“主子还记得,您当初是如何劝说老奴投诚的吗?”
是啊,吴嬷嬷除了自己,除了延禧宫,还有旁的退路吗?其实,惠嫔不见得就甘愿这样下去,但是心有顾忌,迟疑着迈不出这一步。
“主子,在这宫里,只有得了实惠才是最重要的,又有谁在乎是真情,还是假意?”吴嬷嬷知道万岁爷宠爱主子的真相,也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因此劝说道。
“您瞧瞧荣嫔如今是何等的风光?就算您不在意自己屈居荣嫔之下,难道就不想着为咱们的小阿哥,谋个前程?有个在万岁爷面前说得上话的母妃,对阿哥来说,在关键的时候,可是至关重要的。”
惠嫔不介意吗?当然不。
她了解历史,知道历史上的马佳氏虽然早期受宠,但之后的地位却不及四妃之首的惠妃,换做了自己,又怎会甘愿位置颠倒过来。
惠嫔之所以几次试探马佳氏,却仍旧不死心,不正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