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涵环着宋援朝的脖子说:“我好冷啊,你摸我的手,都快冻掉了。”
宋援朝摸她的手,果然冰凉。
可再一试她的额头,滚烫烫的,他说:“大小姐是冻发烧了,快躺下吧。”
她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寒冷的天,又在漏风的车里吹了一路,冻感冒了。
这种酒店都有简单的感冒药提供,冲上一剂一喝,捂出汗基本就好了。
但是因冻发烧的人,是感觉不到热的,聂涵觉得不对:“可是我冷,我好冷。”
宋援朝想了想,解开扣子,把她冰的石头似的双手捂到怀里:“现在还冷吗?”
聂涵的手倒是热了,可是她两只脚冻的慌,刚才在床上就冻的瑟瑟发抖,此时两只脚也蜷上来了:“脚冷,冷的生疼。”
不怪聂钊担心,像他们这种生活在恒温环境里的人,寒风一吹确实受不住。
宋援朝一边看着电话,一边心急服务人员怎么还不送药来。
他两只大手是温热的,捂上的聂涵的脚:“现在呢,感觉好一点了吧。”
话说,正好现在三月份,首都的供暖结束,而在首都这种地方,冬天有供暖,是不开空调的,就算要开,聂涵都看不懂那种老式空调,室内气温当然也有点冷。
她都冻了好久了,几次想给陈柔打电话,可又怕万一阿远也发烧,自己再喊女中医,要耽误了阿远,就一直挺着。
但这会儿她终于觉得暖和了。
她的手在宋援朝的胸口,他的心跳咚咚的,也热热的。
他用两只粗糙的大手捂着她的双脚,也热热的,他唇齿间还有薄荷的香气。
聂涵还在发高烧呢,昏昏沉沉的,又傻兮兮的笑了:“好暖和啊。”
宋援朝听到门铃响,拉过被子将聂涵浑身包裹了起来,赶忙出去拿药。
回来再烧水,冲药,冲好了当然还得晾凉。
这时聂涵已经睡着了,额头依然滚烫,可是手脚却又冷冰冰的。
他的热手一摸,她两只脚自然蜷了过来,宋援朝扣子都还是开的呢,记得他小时候,他妈妈一感冒就要喊肚子疼,而且痛的在床上直打滚,他怕万一聂涵也痛出毛病来,就把她的双脚拉了过来,捂到了自己的胸口。
双手捧着烫烫的水杯,隔一会儿,握握她的手。
看水凉的差不多了,冲上药剂,把聂涵扶了起来:“大小姐,该吃药了。”
聂涵只觉得有个地方热热的,很暖和,凭本能爬了过去,爬进了宋援朝怀里。
好温暖,好舒服啊。
说回陈柔,目送育婴师离开,她关上服务通道的门,回过身来,柔声说:“你知道的,我和聂钊,聂涵被绑架是6月17日,18日到的阿尼洛,19日那天夜里……”
听陈柔说起绑架,陈恪初时以为,陈柔是想跟自己聊她的事。
可他再一想,不对啊,19号那天夜里,大概凌晨两点钟,李霞的孩子降生。
所以呢,19号那天夜里,陈柔在海盗手中经受折磨,李霞在产床上哀嚎,怎么就那么巧,同一个晚上,她们都在经历人生中最凶险的事。
陈柔又说:“你应该无数次的设想过,如果那个女孩儿活着,她会长成什么样子,又拥有什么样的人生吧,您要不要听一听,当她,另一个陈柔所经历的人生?”
陈恪不知道陈柔为什么要说这些,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此刻他特别难过,甚至想哭。
因为他曾经的想法是,如果生个女儿,就要叫胜男,或者是爱军爱国一类的名字,可是李霞却觉得,如果是个女孩子,只要她温柔可爱,乖乖巧巧就好。
所以如果是李霞给孩子取名,大概率就会叫陈柔。
香江的,他小姑的女儿名字叫陈柔,他的女儿会是另一个陈柔吗?
一个陈柔面临着死局,一个正在降生,到底,她们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