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又在此地伤感。人死不能复生,何苦呢?”
夏侯瑶虽然不理解,安庆这帮子兄弟,为什么给孟百川设下灵位。
但作为尊重,她还是带着孩儿,在家庙里上了三炷香。
见夏侯家的人来了,几个河内郡的建安嫡系大将,行礼后一一告退。
安庆的眼睛是红的,看了看牌位,他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灰暗。
“瑶瑶,你来此可是为了昨日之事?”
如今的河北王,巡卫大将军安庆,这一身威势,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仅仅是一句问话,都能让整个小庙里的仆人颤抖不已。
若是别人,自当小心掂量河北王的权威。
可夏侯女乃幽州将军之人,两地结盟,她的权柄自是不俗。
高领贵族楚服,夏侯瑶狡黠的眼睛一转,机灵询问,
“相公,赵国朱雀将军降书已经来了。奴家想问,河北如何抵抗?”
一想到要跟昔日北疆的兄弟们刀兵相见,
安庆最后给孟百川上了香,便一脸落寞坐在太师椅上。
面前是夏侯家族的贵女,安庆望着此人,有时候会觉得莫名的不现实。
如果当年有人在河内郡安家村,对农家耕田的小伙说,
此子将来当为王侯,娶高门贵女。
那八成要被当成胡言乱语的道士,活活打出去。
可人生的际遇,就是比话本更魔幻,
安庆自己也没想到,一路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河北九郡的掌控者。
“还能怎么办!赵国兵强马壮,周云乃故友,为人还义薄云天。以打促和吧,争取好一些的条件。”
“糊涂!”听到安庆如此丧气的话,夏侯瑶秀脸大变,怒斥相公不争,
“我河北子民六百余万,民心所向,兵精粮足。岂可断送基业?”
“楚源水有三座行营,背靠幽易。冀州道北边坚壁清野,难道还扛不住?相公,何苦行那刘琮之事!”
“刘荆州单骑入襄阳,何等英雄人物。其子嗣皆豚犬,难道相公要彼儿将来困死孤院吗?”
夏侯瑶来此,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