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辽道难,白骨填辽塞。百万大军来,二千七百归。”
“这不是突厥人的军队,看旗号,应该是楚军皇帝。”
“哼哼,管他呢。反正这些王侯将相,都不是好东西。”少年的父亲,是个凶悍的猎人。
他身躯雄厚,后背是一头獐子。此猎户哈着热气,怒目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高句丽王不是人,我看中原皇帝,也未必是人。”
身旁,大人们在说什么苛政猛于虎,朱门酒肉臭的东西,
他们家当初就是被上官所害,迫不得已,进山当了猎户。
两个少年出生就在山里,根本听不懂这些,
他们只对山下无穷无尽的军队感兴趣。
要知道,他们卖兽皮的时候,在建平县问过,一匹瘦马就要六七贯。
六七贯在他们看来,就是天价。
可山下的南国大军,连拉车都是上好的大马,这得值多少钱啊?
北国雄浑,茫茫大地,
千山万仞雪,一军踏西来。
这支雄壮的部队,顶风冒雪,却旗帜鲜明,兵甲齐备,
似乎有着一股开天辟地的力量,比他们见过的高句丽兵马强多了。
“别看了,走吧。赶紧回去。”
两个少年还面带笑容,对马匹充满向往。
不曾发现,父亲跟四叔还有祖父,已经走远了。
一行五人,在雪山中前进,留下了长长的脚印,
这次进山,他们收获不错,
一只大獐子,几只野兔,配合野菜熬煮,扛上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老猎户一直在对孩子们说,最近乱象越来越多,要小心兵祸。
有道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兵害自古可比匪患残忍。
山洞里,还有不少家眷,小娃才刚出生,
虽然冬天很难过,缺乏食物,但还是要减少外出,
若是被兵卒发现,那一大家子都可能活不了。
正当大人们紧了紧身上的干草,还在担忧这个冬天怎么过时,
小主,
十二三岁的小猎户,鬼使神差的抬头望天,敏锐发现了一件怪事,
“爷……爷爷,那只老鹰,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老鹰?怎么可能……”可说着说着,老猎户抬头望天,忽然眼里闪过恐惧。
这只苍鹰在他们上空的时间,似乎太久了。
就像是为了让他感受绝望,就在老猎户还在思索时,
远方雪林里,响起了马蹄声,跟骑兵的狼嚎声。
“快跑,是突厥捉鹰人,分散逃!”
危机来了,十二三岁的小猎户,将腰间的兔子绑紧,
随后拼命逃窜,雪地太深了,一踩下去就是一个坑,他跑的很慢。
可生死关头,尽管他的肺,就像在燃烧一样,
但还是气喘吁吁,用尽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的跑。
可身后骑兵的马匹有问题,看着不算高大,
却四肢粗壮,耐力极好,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呼-呼-噗……”
一根套马索,将少年的脖子勒住,
小猎户哭了,
他泪流满面,
他臃肿的摔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