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干旱,塘河的水越来越少,都快干涸了。
说来也怪,上个月不知为何,河水又突然上涨,大伙儿都以为是好事,村里还有人特意下河摸鱼。
“那天摸鱼的人可多,结果一男人就当着大伙儿的面,突然在水中消失,村里的老人都说是被水猴子拽走了。”猎户谈起这事时,还面带惊色。
阿武娘眼珠子转了转,又问:“啊,那水猴子到底是甚么东西?”
猎户摇头:“这哪儿清楚呀,就这段时间,咱们漳湘频频出怪事儿,据说那东西力大无比,碰上就会被扯到水下淹死,你们管家还能逃出来也是稀奇。”
阿武娘忙问:“那上个月你们村里见过水猴子的人呢?”
“哎,死啦,除了在私塾读书的儿子,一家子都没啦。”
猎户叹息,“刘二那天拎了几条鱼回来,我闻着那鱼都发臭了,他偏舍不得丢。晚上一家肚子疼得打滚儿,那叫声瘆人得整个村子都听得到,没两天人就都去了。”
“啊……”
阿武娘和二丫两人想起昨日差点就吃了那鱼,皆是面色泛青。
而这入山的官道跟那河几乎都一路相连,隔得并不大远,猎户听说水猴子竟还在山中,又伤了人,哪敢还再继续往山里去。
“哎,这又是雪又是怪的,怕是要绝了咱们穷人的生路……”
猎户愁苦地摇头,领着两条狗子往回走。
阿武娘和二丫回来,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方瑶。
“大师,咱们要在这里等那水猴子出来吗?”李富贵压低声音,“我觉得,那东西定是疫妖。”
阿武娘翻了个白眼儿,“在这儿抓有甚用,得让那些官老爷知道,叫他们送银子过来。”
方瑶沉思片刻:“不用,咱们直接进城。”
她戴了面具,一路上并没有听到官道旁附近的河里,有什么怪声音。
而且册子上也没有出现疫妖的提示。
为了赶上祭祀大典,队伍并没有停留太久。
休息过一阵后,车队继续赶路。
李富贵心疼牲口们,喂了不少储备的黑豆儿和干草。
因为大雪,进山的官道鲜少有人来过,原本路上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流民,也渐渐消失。
不知他们是找到了庇护的屋子,还是被掩盖在了这皑皑白雪之下。
方瑶不敢多想。
出了山,路就好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