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神庙。
十几只火把将五丈见方的庙内照得昏黄通亮,桐油燃烧的滋滋声时不时轻轻炸开,落下几点转瞬即逝的火星子。
庙门关着,外面连续不断地传来令人心颤的嚎叫声。
庙里总共二十九人,男女老少手中都拿着锄头、铁锹、菜刀、棍子、麻绳等等工具。
这都是村里没有受伤,自愿跟着方瑶的村民。
现在所有人都望着洞神雕像前的方瑶。
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那种经历过摧残之后渴望求生的目光……方瑶感到鸭梨山大。
“大师,为啥非要进洞神庙?是不是……您要我们向洞神请罪?”族长坚定地认为是酒腻子偷了洞神供品而导致的灾祸。
方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把小妹头上散乱的发髻拆了重新扎好,又大宝整理了衣裳,才慢吞吞地说:“你们肯信我吗?”
“信啊!大师,求您想办法救救咱们村吧,到时候我们全家当牛做马报答您……”族长李富贵现在已经唯方瑶马首是瞻。
而村里其他人在见识过方瑶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能镇住村里那些跟得了疯狗症似的白毛儿眼病人,现在看方瑶就跟看大罗金仙一样。
大家纷纷道:“大师,我们现在不信您信谁!您说吧,让咱们干嘛就干嘛!”
“大师,以前咱们是狗眼不识泰山,现在您说啥,咱们都听您的!”
阿武娘虽对自家男人那句连带她在内的“全家做牛做马”颇为不满,但在吹牛拍马方面,她也不甘落后,扯着尖细的嗓门儿,聒噪道:“大师啊,求求您大显神威,发发善心,救救咱们这些可怜人吧!”
方瑶面具下的脸非常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紧急,要齐心协力才能自救,她根本懒得搭理阿武娘这种墙头草。
“国师都没把握的事情,我又能有什么神威?”方瑶冷哼,“现在我确实有一法子,也只能勉强一试。”
族长连忙道:“什么法子?”
方瑶再次看向洞神庙里唯一的雕像,她目光微眯,视线向下,落在雕像下方的石座上。